” 严律是见过梁涉川和绮岁甜蜜的时候。 算不上如胶似漆,但也有来有回,从来不是梁涉川一个人的独角戏,从被江且愿害到流产,绮岁的性子就变得忽冷忽热,只看自己心情办事。 梁涉川对她百依百顺都成了习惯。 直到现在,已经成了渴求,渴求她的一眼。 又有谁会知道,他那一枪是为了什么而打到自己身上,没有这一枪,绮岁这段时间不可能会甘心留在他身边。 换药的过程像上刑那么困难。 不光是梁涉川痛,严律在旁每一下都是抖着的,他没处理过这么严重的伤口,起初做手术,也是被逼上阵,不做那个手术梁涉川就会没命。 从某些层面来说,他救了梁涉川一命。 严律擦了擦额角的汗,呼吸紧促,心跳不稳,终于将纱布换上,才松垮下肩膀,险些晕倒。 “麻烦你了。”梁涉川可比江封客气的多。 这份客气里总有些疏离。 让人不适应。 他换好衣服,伤口还有些痛麻,活动仍是艰难的,站起来还需要严律扶一把,“要我送您过去吗?” 绮岁还在院子里。 梁涉川淡笑着摇头,“我自己去就好了。” 他还没有病到连路都走不稳的地步。 过了半个小时。 后院的黑暗更加浓重,原先还有些月光普照,现在什么都没有,余下的昏暗让脚下的地板不清楚,梁涉川步子虚乏,在进入凉亭前狠狠绊了一下。 肩头的伤处险些撞到柱子。 端坐着的绮岁眉眼一紧,朝他望去,担忧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在梁涉川稳稳站好后又消失不见,“还是很疼吗?” 疼的连路都走不稳了。 梁涉川摇头,过去抓住了绮岁的手,他从上至下捧起她的脸,弯腰想要落下一个吻。 不打招呼,绮岁偏头躲开,声音冷冷的,“要么就好好坐着,不然我回去了。” 她不再是从前围着他跑的那个绮岁。 已经变成了融化不了的冰。 就算是梁涉川成了将死之人,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凄凉感四处围困。 梁涉川不动声色将悲戚压下,“绮岁,我带你出去。” “去哪儿?”她可不想单独跟他出去。 “总之不要在这里,很闷。” 这房子成了牢笼。 困住他们的牢笼。 出不去,走不进,永远都是徘徊者。 绮岁知道,梁涉川是发现了她的心思,她不想在台城府,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每一缕气息都让她憋屈。 “你身上还有伤。” 昨晚还去顾也墓前吹了一晚上的风。 实在不能再伤风感冒。 太折寿。 “不在乎。”梁涉川揽着她的腰将她拉起来,带上帽子,遮蔽住风,“趁还活着,把没做的事都做了,也不白活。” 他说话时眼角湿润。 绮岁垂下脸,头发跟着在眼下飘,不知怎么地,就那么莫名地跟着他走了。 车子停在附近的山头上。 从那里爬上去,角度最好,距离天空最近,能看到京都第一抹初升的朝阳,日出时的光辉璀璨都能在这里看到,这么简单平凡的事,原来是他一直想做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