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梦中,他就是柳娘,梦境的开始已经不记得了,而结束却是在他收到爱人战死的消息之时。 夏安然起床之后,心情有些沉甸甸的,梦中那一瞬近乎世界崩塌的绝望感久久不散。 他往外溜达一圈,远远看到正在办公的白锦羲正同几个眼熟的小吏说话,一切如常,那只是梦而已。 只是此时此刻他心中总有几分阴云挥散不去。 在他的梦中,他的爱人和他的战友们折戟后就连应得的荣誉都没有,他在梦里还梦到了朝廷百官的朝议现场,一个看不清脸的文官不过几句轻飘飘的言论,数千英雄便失去了他们应有的奖章和抚恤。 醒来后的夏安然满屋子乱转,只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白锦羲想要上战场,他的学生白玉堂也想要,且不说他们,还有无数于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青年人,这个几乎是文官一言之堂的朝堂太过可怕,必须要改变。 但他又一时想不到方法。 他原来打算,用潜移默化的方法先从民间入手将这一切改变,坦白说,宋朝这番重文轻武的状态堪称病态,尤其是其几乎将其贯彻了整个宋朝的执政生涯,寻常的朝代都是文武互打擂台,根据时代需求互有输赢,唯有这个朝代永远以文压武。 且虽是压制武官,却不压制军队,对于地方军阀的极度不信任使得北宋军阀屡次加大中央军队的控制,增强中央军队的数目,故而偏就是这样的一个重文轻武的时代,却是出现了寻常旁的朝代都很少有的冗军情况。 他心中郁结一时难以消散,便捧来了白锦羲的琴,随后寻了一个避人处,指尖触弦,琴音骤扬。 常言道,筝悦人,琴悦己,盖因琴音袅袅不必成调,亦可因心境自成曲,夏安然此时心中不快,奏出之音自然带了沉郁之色,片刻后他指尖一转,连续几个过弦,琴声便转为昂扬,在他手下奏出的调子转为高昂。 古琴独奏音稍单薄,却被他以技带之。 琴声涛涛,似山岳厚重,又似雾霭轻薄。 有如镇魂之雨,洗刷心中郁郁。 一首小调弹完,夏安然只觉得畅快许多,随之而来的便是指尖的痛意,这具身体并不曾练琴,亦或者是长久不练,手中无厚皮,他又是兴致一来便奏琴,也没先护理手部,又因他心中不快,下手略重,如今便感觉指尖火辣辣得疼。 该要庆幸此间古琴尚且使用蚕丝做弦,若是现代的琴弦,只怕此时他的手就要破皮了。 他甩了甩手,觉得此时内心仍未能疏解,何以解忧,唯有报社。 他只稍稍犹豫片刻,便取来了纸笔,这次夏安然想要尝试一下之前不曾试过的爱情题材。 虽然他的确不擅长这种内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