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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过那人垂下的白衣和指尖,一水儿的苍白。

    冯天的后背起了一层毛毛汗,阴风一吹,仿佛结了层薄冰,寒气贴着背心,怎么也散不去:“是……什么?”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怀信阔步上前,一副不惧天地的气势,可看在冯天眼里就是莽撞了,他急忙跟上,生怕这祖宗不知天高地厚,犯了大忌。

    地上堆叠着无数落叶,盖住了松软的黑泥,李怀信刚踩上一条树根,就被冯天拽住了:“等一下。”

    李怀信回过头,目光带着询问。

    冯天咬了咬牙:“我跟你一起。”

    二人踏着树干几个起跳,跃上树冠,脚踩在一根粗壮的枝头,相距白衣白发的那人一米有余,以免对方突然发难,他们也有所防御,又能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是个女人,瞎了一目,左眼被剜去,似个漆黑的空洞,右眼紧闭,面色死白,甚至发灰!

    只需一眼就能辨别出死相,属于死了很久的那款,死状诡异而瘆人。

    冯天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事:“这里怎么会死了个女人?而且尸身还没腐烂!”

    按理说,在这地方丧命,无需等到尸身腐坏,就该被怨气蚀得渣都不剩了。

    “是近日闯进来的吗?”李怀信踩着树枝往前挪,冯天紧跟其后,双双探到了尸首前。

    扫视一圈,白衣无尘,毫无被怨灵侵袭的迹象,李怀信的目光最后落在穿过她肩胛的木枝上,挑了挑眉:“被叉死的?也不致命啊!失血过多吗?”

    冯天答不上来,心里也有一万个疑惑:“她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没点儿能耐的话,闯不进这鬼地方。”

    “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够验明身份的物件儿?”冯天欲想搜寻,却半天下不去手,犹犹豫豫地左右移动,他有点惊讶自己居然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还顾及礼法,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李怀信催促:“磨蹭什么?找啊。”

    于是冯天把手伸进女尸的腰间,触到一块冷硬的玉石,他掏出来端详,是块正反都刻着’楊’字的玉佩,除此之外,再多的发现就是这是块上等的好玉了,但对于见惯了奇珍异宝的李怀信来说,也就一般般吧,没多大稀罕之处,索性又把玉佩塞进女尸腰间,这死人的东西,多拿一秒都嫌晦气。

    李怀信的目光停留在那根刺穿过女尸肩胛的树枝上,白衣周围已经辨不出血色了,就是一团黑色的污迹。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握住那根树枝。一瞬间,寒流如冰柱般洞穿了掌心,带着尖锐的刺痛,封冻住他的臂膀及全身,将手掌牢牢禁锢在木枝上。

    冯天惊叫一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开,狠狠摔在地上,砸出巨响。

    猛地遭受重创,他竟一时撑不起身,只能放声大吼:“怀信!放手!快放手!”

    厉风如刃劈下,李怀信握着木枝的虎口一点点撕裂,鲜血潺潺,顺着树皮往下流,侵入女尸肩胛时,他体内的鲜血仿佛遭到吸嗜,不断往外涌,源源不竭,几乎要被人抽干。须臾之后,好似这道伤口太小,血液有些供不应求,树枝爆出一股大力,猛地撕裂他虎口,如若不立即撒手,那么整个手臂都将被撕裂不可。李怀信气沉丹田,奋力一挣,遭遇气流震击,摔在了离冯天不远之处。

    冯天急切问:“你没事吧?”

    李怀信看了看手上的裂口,有些怔愣:“那具女尸……好像有异。”

    “尸变了吗?”冯天倏地抬起头:“第八棵,不是树,是……天棺!”

    李怀信侧首,一脸震惊地看向冯天:“什么?!”

    “是天棺,没错,这是天棺。”冯天缓缓站起身,愣愣地望着面前这颗巨大的古槐,顶天立地地生长着,一般棺椁下葬都是横向入土,竖起来的,则是天棺:“不是天葬,不是树,是墓,没错,葬于龙穴处,她就是墓主,果然有人将墓穴选在乱葬岗吗?”

    “不是。”李怀信咬了咬牙,忍着剧痛站起身:“那根树枝上施有钉魂禁法,那具女尸应该是……被镇压在此的。”

    “死后被镇压?”

    李怀信摇了摇头:“她衣服上有黑血,插入肩胛的树枝上下都有,看似有挣扎的迹象,不排除是被活活钉死的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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