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殿下这会儿刚从寒时殿回来,饭菜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他刻意说了寒时殿,背着李怀信冲她使眼色,小师妹当然一听就懂,大家都在传,李怀信今日在寒时殿跪了好几个时辰,寒山君面儿都没露,最后是他自讨没趣,一瘸一拐走回来的,现在肯定闹心,小师妹立刻不犟了,怕给他添堵,被小圆子半推半就的出了门,她回头,多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的贞白,随小圆子走到院外,抹掉泪,抽噎着问:“旁边那个人,就是被二师兄抓回来的邪道?” 小圆子愣了一下:“啊?邪,邪道?” “我听说,有人窃了二师叔的玉佩,被二师兄抓回太行了,下午还受过掌教盘问的。” “是这么说的吗?”小圆子也没弄明白,他只听殿下吩咐,把贞白从紫霄宫接回来,至于具体怎么回事,他现在有点儿懵。 白姐姐居然是邪道么?看着不像啊,若她是殿下抓回来的,怎会接到自己的住处来,还同桌而食? 小圆子心思细,自然往细节上琢磨,小师妹却神经大条,完全没想到这些,因为认定正邪不两立,就信了大家有理有据的猜测跟议论,然后叮嘱完小圆子好生伺候,又哭着走了。 待二人走后,屋子里重归静谧,贞白站起身,李怀信随即抬眼:“你要去哪儿?” 贞白:“……”不是某人说,他要清静一会儿? 李怀信却觉得她此时想溜:“你是我带回来的。”若不是今日这么大场面,他还不知道自己会被蒙在鼓里多久:“最起码,你也应该跟我交代几句吧?” 贞白重新坐下,沉默须臾,开口:“我曾有位老友,名唤老春,与杨辟尘因酒结识,成了忘年交,某日老春将他领来不知观,之后便总是常来,二人把酒言欢。” 李怀信听着,等她继续说,却久久没了下文。 “没了?” 贞白:“嗯。” 李怀信:“……”你骗鬼呢! 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关系,比风轻比云淡,人凭什么赠你玉佩?睁眼说瞎话吗不是。 他注视贞白,见对方神色无异,再次问:“为什么给你玉佩?” “最后走的那天,随手扔给我的。” 李怀信觉得不可思议,以精血炼养的信物,是能随手扔给别人的? 他二师叔到底什么风格啊? 既然每次去是为了喝酒,李怀信则猜:“所以他当时,是不是醉狠了?” 才会把玉佩扔给贞白,毕竟饮酒误事嘛,否则太行也不会明令禁止,弟子出门在外,不得饮酒。 贞白却摇头,她记得:“那日,倒是滴酒未沾。” 李怀信的眉头拧起来。 贞白道:“当时说,邀我来太行做客,这玉佩,可以算块通行令。” 李怀信斟酌她话中虚实,沉吟道:“你在紫霄宫,也是这么跟我师父说的?” “嗯。” “他信么?” 贞白回想了一下,千张机当时听完便沉默了,并未表态。 李怀信却纳闷儿,难不成他师父还信了这女冠的话?否则贞白也不会被轻易放出紫霄宫,他当时派小圆子去,一方面是盯着动静,另一方面才是接人,结果居然顺顺当当就接了回来。贞白身上阴煞气这么重,他师父不可能掉以轻心。 李怀信越想越不得劲儿,撑着桌案站起身:“我得去一趟紫霄宫。” 他不敢耽搁,抛开贞白和他二师叔的牵扯,以及冯天的死讯,他们在路上遇到的这三个七宿大阵才是最紧要的。 贞白却道:“今日我提及四方大阵,听尊师言下之意,太行早就知悉了,在乱葬岗的大阵触发之后,所以流云天师才会提前出关。” 李怀信凝重起来:“我师父还说什么?” 贞白却摇摇头,千张机不信任她,而事关重大,自然不会透露半点。 这也在李怀信意料之中,所以他必须亲自跑一趟,并事无巨细地向师父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