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斐济的最后一天,兄妹俩熬到四点没睡。 国内凌晨十二点一过,傅星慌慌张张地登陆上网站。 查分。 斐济的网络上国内网站有些吃力,傅星刷了好几次都刷不出来,气馁地关上手机。 傅朗替她打了查分数的电话,放下时表情凝重。 傅星看他这表情,内心崩溃:“不会吧?你干嘛这个表情。” 傅朗摇头:“没打通……” 傅星:……没打通你干嘛一副我考砸了的表情啊!!! 她要把哥哥扔到太平洋里喂鲨鱼! 查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查出来,傅朗催她睡一会,明早十一点飞机回国,怕傅星起不来。 “十一点飞机,九点钟就得到机场,七点半就得起。”傅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你还能睡两个小时。” 傅星被他没收手机,还不死心:“可是……” “别可是了。”傅朗心疼地摸摸她的眼皮:“都睁不开眼了,哥哥抱你睡一会好不好?” 傅朗关了灯,把傅星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她。 傅星心里惦记着查分的事,翻来覆去地,最后还是被傅朗哄睡了。 哄睡了傅星,国内高考生查分的洪流也停下来了些,傅朗拿着手机,好不容易挤上去,输入傅星的考号和身份证号。 页面加载了快一分钟,分数终于跳了出来。 姓名:傅星 语文:133 数学:135 英语:137 综合:265 总分:670 傅朗松了口气。 人大是保了,星星没食言。 他低头,亲了亲睡梦中的小姑娘。 还是先不告诉她了吧,等她自己查出来再说。 七点半睁开眼,傅星叼着牙刷查分。 不过不用她查,对她寄予厚望的语文老师比她还着急,早在国内凌晨一点多时就把分数发给了傅星。 她看到分数,在浴室里尖叫了一声。 傅朗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着急忙慌地放下整理行李的动作,去浴室看她。 小姑娘满嘴往外喷泡沫:“哥哥!我应该是考上了!” 傅朗见她没事,嫌弃地拎着她转身:“你把你嘴里泡沫吐了。” 傅星心情好,不和他计较嫌弃自己的事,打开水龙头稀里哗啦的漱口洗脸。 回程时他们搭乘新加坡航空,要先在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转机,再坐回北京的航班。 一路十几个小时颠簸,再加转机时有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在新加坡机场逛了好久,落地北京时,傅星都要散架子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什么舱都一样磨人。 北京的夏夜干燥清爽,受海风侵蚀一周多的傅星最想的就是干干净净的风,吹得人心旷神怡。 她深深、深深地伸了个懒腰,抱怨道:“我腰都要坐折了。” 傅朗想起她在飞机上睡得昏天黑地,他中途想让空乘小姐帮忙叫她吃饭,愣是没叫醒的画面。 在人家头等舱座椅里昏睡,从斐济睡到新加坡,再从新加坡睡到北京,加起来十几个小时,不累才怪。 傅朗心想,逛机场免税店的时候可没见你累。 这话他到最后也没说出口。 分数出来了,报考就成了傅家兄妹的头等大事。 傅朗高考填志愿已经是六年多以前的事情,如今他的那些经验变得过时,他只能拎着本新鲜出炉的报考书,像个老父亲一样戴上他的防蓝光眼镜挑灯夜读。 傅星在旁边捏腰捶腿、端茶送水。 “第一志愿确定要报北大历史学?” 傅星点头:“嗯嗯。” 傅朗先给她打预防针:“六百七,不一定能进去。平行志愿报人大法学的话,北大黄了它也黄,你自己想清楚了。如果历史学报不上,你就得服从调剂。”他喝了口冰水,慢悠悠继续:“如果一志愿直接报人大法学,肯定稳。” “六百七……历史学还调剂啊……?”她以为历史学科是非兴趣不报的冷门学科。 “宝贝,你报的那是北大,没准就给你调到哲学系去了。”傅朗凉凉地说:“我一师弟,报的也是清华数学系,没过。调剂到遥感技术那边去了。” “哥哥那你当年为什么就敢只报一个数学系?” 傅朗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慈祥地笑:“因为哥哥是二零一四年北京市高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