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治疗也会有帮助。” 段灼呆愣着没说话,脑海飞快地计算每日开销,王野好像有读心术似的,抢着说道:“费用的事情你不必太操心,我有个老同学就是心理医生,跟我关系很好,回头我陪你一起过去,肯定不收钱了。” “谢谢教练。”段灼从他手中拿过碗筷说,“这些还是我来吧,你现在的身份是客人。” 王野笑了笑,冲干净手,抓了一颗桑葚丢嘴里。 “还有个事儿。” “嗯?” “这次亚运会的名额来得可不容易,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提到这点,段灼立刻想起那段让人揪心视频和评论,关心道:“张家延后来找你麻烦了吗?” “嗐……”王野转过身,又抓起一把桑葚,“他能找我什么麻烦。” 谎言是需要临时组织语言的,王野的停顿虽短暂,但段灼还是感知到了——张家延,或者说是张家延的家人,一定想尽办法给王野泼脏水了。 “在你备战期间,你爸的透析费和医药费我可以帮你先垫付。”王野看着段灼,笑了,“别这么瞪着我,没什么好惊讶的,又不是不用你还,我年利息收得挺贵的。” “需要很多钱。”段灼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是个无底洞。”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这话说的,有够欠揍。 段灼沉默不言,王野推开厨房的玻璃窗,吸燃了根烟。 “想什么呢?问题能解决的我都帮你解决了,怎么还撅着个苦瓜脸。” “在想……”段灼笑着开起玩笑,“你要是我爸就好了。” 本以为会迎来王野的一声脏话,却不想他痞笑着吐出一口烟雾说:“成啊,你朝我磕三响头,以后我就是你干爹了,老了得给我养老送终。” 学生给老师养老送终这样的事情段灼倒是真听蒋随提起过,说是有个运动员在退役后一直留在国家队教学,投身于学术研究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终生未娶,最后生病离世,是他带过的学生为他筹办了场风光的丧礼。 段灼将洗好的碗筷沥干,小声问:“那你以后是不准备结婚了?” “没那个必要。”王野叼着烟,漫不经心道,“哪个女的跟了我不是糟蹋?” 其实在此之前,段灼还并不确定王野的性取向到底是同还是双,现在他很清楚了,也好奇王野的父母是怎么看待儿子是同性恋这件事情的。 难道就不反对吗? 不过仔细想想,王野这样桀骜的性格,就算全世界反对,他一定照样走自己的路。 也是凑巧,在他们聊到这个深刻的话题时,王野的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是贺恂打来的,段灼见过那个带颜文字的备注,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王野一直没改。 冲那端的人“喂”了一声,王野转身,不急不慢地走出了厨房。 “我在一学生家里吃饭呢。” 他接电话果断,语气也温和,段灼能感觉得到他俩的关系比先前缓和许多。 这通电话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王野从阳台走回客厅坐下,吃了两块段志宏削的苹果,夸很甜,不过段灼觉得让他感觉到甜的应该不是苹果。 因为他自己也吃了一块,感觉有点涩。 “我好撑啊……”蒋随瘫在沙发里揉着肚皮,用膝盖碰了碰段灼,“散步去吗?我想消消食。” 段灼抬手看表,距离他上班还有半小时,但……他看着蒋随充满期待的眼神,决定请一会儿假。 回家时太阳还没完全落山,这会儿出门已经暗得看不清彼此的五官。 并肩走出小区,一直安静的蒋随忽然开口:“我有个问题想不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