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幼稚的话题。 他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那一夜,他斩断了北狼国主头颅后,有一道寒光逼近。 那人是北狼国国师,武功不低,虽然国师最终也毙命于他的长钺之下,却也在死之前,让殷华侬受了重伤。 他身体积攒下来的沉疴,似乎连带着这一次受伤,彻底爆发出来。殷华侬第一次感受到了身命的脆弱,也预感到自己将活不久长。 他在那个山洞里静静等死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若是等不到他回去,她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哭? 应当不会吧,他这么一个怪物似的人,不会有任何人记挂。 洞外寒风席卷,一丝凉意倒灌入山洞内。 细碎的脚步声靠近,鹅黄色的纱裙踏着白光缓缓朝他走来。 那一瞬,殷华侬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极限。 他听族人说过,人在临死的时候,会出现幻觉,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能见到自己想念的人。 他将冉轻轻抱在怀里,凝视着她红肿的眼睛,带着厚茧的手指从她细嫩白皙的脸上划过,似猛虎细嗅蔷薇。 他轻笑道:“我愿意成为你的阶下囚。” 冉轻轻终于逮着机会说出那句骂人的话! “我可去你的阶下囚吧!” 她自己觉得这句话骂出来很有气势,可落在殷华侬眼底,却只有说不出的可爱。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只红眼的兔子,气极的时候,张嘴想要咬人。 冉轻轻心里是憋不住事的,她见殷华侬不再那么可恶,她也愿意跟他稍稍解释。 “我是把你偷偷带回来的,除了我殿中的侍女秀儿,和为你诊治的孟医官,谁都不知道你在这里。” 殷华侬略一思索,便信了她这句话,“看来楚王宫的守卫的确如同虚设,带个人出去容易,带个人进来也容易。” 冉轻轻气呼呼的将药瓶子拽他身上,她白生生的小脸,因为生气而氤氲着两朵红晕,瞧着便让人心里舒坦。 “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 “你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你弄回马背上。进入邑阳城后,我又要租马车,又要把你搬到马车上,胳膊到现在还酸着呢!” “还好,那日皇宫的守城官是我堂兄的表弟。因为他认识我,我这才能顺利带着你进入王宫。楚王宫是我自己家,那我想藏个人,难道还藏不住吗?” “听听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守卫形同虚设。当初把我偷出王宫的人可是常珩将军!他在成为你的将军之前,便已是九国中最有名气的游侠头儿,这世上就没有他偷不走的东西。我也真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了,到人家里偷走了东西,还要讽刺别人家里门关得不够紧。” 她叽叽喳喳的诉说着自己的愤怒。 殷华侬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自信听她说什么。 他眼里只有她那红艳艳的唇,一张一合,撩得人心里痒痒的。不知那滋味是否也像是红彤彤的小果。他很想亲自啃一啃,尝一尝,试试那处的汁液,是否如想象中一般酸甜可口。 殷华侬摩挲着药瓶子,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当冉轻轻气呼呼瞪着他的时候,他又偷偷将嘴角的笑意压下。 “这么说,你父君也不知道?” 冉轻轻瞪大眼睛,“当然不知道!” 父君恨殷华侬恨得牙痒痒,她怎么可能让父君知道他就藏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