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越姒姜才完全泄了气:“那看来,我们是白忙了。” “也不尽然。” “秦人是给我们来了一出偷龙转凤、陈仓暗渡的,但是这全人么……”张良小心的抬起了赵衍的下颌,道:“虽然他不是公子,但一定是嬴政身边分外亲近的近臣。” 杜晋很不服气的驳说:“你又知道?” 张良拿起了旁边的两块令牌,“姒姜,难道你忘了这是什么?” 对了!这是他们从这人身上搜出来的,其中的一块令牌和当年嬴政诓他们去咸阳宫时所用的那一块一模一样,她怎么没注意到这点呢? “你是说嬴政准许他随意进出咸阳宫?” “何止如此呢?用这一块令牌只能走到昊门,而这一块则是能进入内廷的东西,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啊?”见他不回答,张良才看了看他的容貌,连语声一下变得邪魅无比:“你这种人,去嬴政宫里肯定不是商讨什么军国大事,不知这长夜漫漫的,你们都会干些什么呢?不知那昏君在床上时是不是也跟往日一样呢?” “你说什么?” “呵,你终于肯说话了。” “大王,他不是昏君。” “我之前去秦国早就听说这两年来有一位赵大人深得嬴政欢心,不止小小年纪就官至给事中,而且还跟王亲一样享有几千食邑,但这人虽然得有官职但从不上朝堂议政,反而老在夜里往嬴政的寝宫跑,如果我猜得没错,阁下就该是那位赵衍赵大人了?” 赵衍移开目光,显然不愿多说一句。 “说来怪了,这嬴政既然对你这么恩宠有加,怎么会让你来这战场拼杀呢?” “我在大王心中无足轻重,你们要想拿我当筹码就想错了。” “我当然知道你在嬴政心中的位置。”张良目光锐利的盯着赵衍,开口的一字一句就像把把尖刀:“你只不过是嬴政的一条狗,至多是他纵情泄欲的玩物,难道,赵大人以为,我真会有用你来跟嬴政作交易?” 是啊,赵衍苦涩的一笑,就算自己身死嬴政也不会有过多的关心吧,他大可再找下一个人,来代替他心中的那个嬴景臻。 “公主……”看到此情此景,杜晋不禁在越姒姜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子房这是在干什么?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了。” “少说话。” 越姒姜明白,这人在此刻一定是想起了萧默珩。 后来的几年经历的事多了,不再是她才觉得默珩对嬴政……至少对赵玦是付出了不少真心的,恐怕跟张良比起来,那人心中是更属意赵玦,而只把张良当成了弟弟。但最后默珩死在了咸阳宫,嬴政却一下将旧事忘尽的寻起了新欢。在张良看来,他又怎么能忍住心中的怨恨和不甘呢!萧默珩心里装着的,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赵大人,既然到了这里,就少不得受些委屈了,或许那嬴政看了之后还有对你多些怜惜呢。”张良说着拿起了身边的火烙的往赵衍眼下指去,“怎么,你就不求求我?” 赵衍不置一词,但他目光淡淡的,读不出任何情绪。 这眼神让张良心火大起,“赵大人在嘲笑我?” “你觉得是便是。” “这字我本是想烙在嬴政脸上的,如今遇到了赵大人,只能先让你来替主子领受了。” 张良伸手就用火烙往赵行的脖颈间烙去,杜晋看着那腾起的白烟都浑身打颤,这可要多疼啊,可那赵衍非但没哼一句而且连抖都没抖一下。 “公主,这人可真是条汉子,之前好几轮用刑也没见他皱皱眉啊,典刑长都没办法了。” “可惜,他为嬴政卖命。” 拿下火烙后,张良方由衷的赞道:“看来嬴政养了条好狗。”说完张良丢下烙铁,走到杜晋身边说:“我听说这人骨头硬,先给他用失魂散。” “知道了。” “姒姜,我们先走吧,这里就交给杜兄。” 这两人真会躲懒,就会把这不好的差一丢给自己。 一下出了囚室,张良才舒了口气的走到了林中,他这会儿神色复杂,倒像是平日的张子房了。 “怎么,觉得心上有愧?” “我不是个喜欢迁怒的人,但看着那两块令牌,我就是忍不住往那人身上泄恨!说起来,他虽然是敌人也不该被如此羞辱,赵衍忠心可嘉,跟他比起来我的确可笑。” “子房?” “但是师兄,他跟嬴政到底有什么纠葛呢?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意要去咸阳,要去找嬴政!如果我早问清楚的话,或许师兄就不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