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也不过分奢求他人理解。哪怕与人走近了,也不至于全然交心。 但此刻,他认为自己有义务,也有责任对她坦诚。 昭夕默然,鲜少听他说这么多话,好像两人身份互换了。 明明他才是惜字如金的那一个,往常都是她的戏份更多。 昭夕静静地听。 “我们的生活环境不同,脾气性格也大相径庭,哪怕在塔里木撞见,我也不认为我们会有交集。” “初次见面,你对林述一说的话、做的事,至今依然历历在目。那时候我在想,她果然和电影里的那个英勇无畏替父从军的姑娘一模一样。” “昭夕,我至今仍然这样想。虽然飞扬跋扈,但你的确是另一个活生生的木兰。” 虽然夸了她,但昭夕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直觉接下来的话题会奔向另一个方向。 果不其然—— “我出生于工薪阶层,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从前没想过,也没预设过会遇见你这样的……”他顿了顿,失笑,“称为天之骄女也不为过。” ok,来了。 吃没吃饭问候过了。吃没吃药也顺带提了。铺垫完成后,接下来就到了最终环节。 昭夕窝在沙发上的两个小时里,基本上都在天马行空地思索着,再和他见面或是通话时,要说点什么,她又该如何才显得洒脱。 毕竟不告而别,还留下了事后药,她当然该明白他的意思。 陆向晚说得对,他体贴周到,这事本就该这么处理。 这样才是成熟的。 所以她很快打断了程又年。 “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都懂的。” 她刻意将语气放得轻快又随意。 程又年听得一怔,“……是吗?” “是啊。我们当然是不一样的人,这世界上本来就找不着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只是我们比其他人,不一样得更明显、更全方位一点。” 昭夕笑起来,“都是成年人,这种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你放心,程又年,我不会要你负责任。” 那些思量好的话被悉数挡在嘴边,程又年坐在办公室里,神色极淡。 而昭夕还在洒脱地说:“男欢女爱,你高兴了我也高兴了,皆大欢喜嘛。何况你还服务周到,又是送我回家,又是替我打扫战场。连事后药都买好了,我该谢谢你才对。以前热搜上的那些,没一个有这么体贴呢。” 说得太快,话不经脑,出口就愣了愣。 她自己都没弄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而另一边,来不及追究“事后药”三个字,程又年已经因热搜那一句彻底无言。 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竟然需要她来提醒,他才记得她是个绯闻不断、桃花无数的热搜常客。 也是,她根本不是寻常女性,他却这样多虑。 看来她比他要开放许多,他思量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好啦,不用往下解释了。大家都高兴就好了,有机会再约。” 气氛古怪,昭夕努力像个老司机一样,爽快地结束了本次谈判。 怎么样,这样的态度足够潇洒吧? 陆向晚会夸她的。 那头的人沉默了好半天,“……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要死要活让你负责?”她像在说笑话,干笑两声。 “当然不。既然昭导这么洒脱率性,那我也放心了。”程又年也冷淡地笑了笑,声音骤然将至冰点,“话都说清楚了,就这样吧。但我和你有一点不同,我不希望还有下次,今后也不要再约了。” 嘟—— 通话结束。 昭夕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上已然退出了通话界面。 他挂了? 就这么阴阳怪气结了个尾,还又送了她一个拒绝三连? 她气得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咚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找点事做。 沙拉被叉子戳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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