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舔着毛,十分慵懒自得。 封戎看了看那猫,眸子没有丝毫光亮。 “你瞧,她竟心狠到这等地步,原说爱猫,爱小枣,也说爱我……如今是一个都不要了,不告而别,走的好洒脱。”不知是说与何人听。 徐德安听的清楚,身子几不可见抖了抖,不敢开口。 药很快送上来,温温热,闻着气味极苦。他方才吃尽了甜腻的东西,舌尖上甜味未散尽,这一口下去,苦的东西越发苦,他却浑然尝不出来,一口到底。 喝完一碗,他又道:“吩咐厨房再熬一碗罢。” 徐德安有些迟疑:“陛下,这安神药当按剂量服用……” 封戎摆了摆手,没有分毫兴趣听他继续说下去:“朕说再熬一碗。” 徐德安欲言又止,退下去,不一会儿功夫,厨房终是又送上一碗。 这一次他又是喝的一干二净,喝完便去往饮溪的床榻前,有条不紊宽衣解带,随后稳稳躺上去,躺在正中。 徐德安有些不懂这是何意,却还是着紧着拉下帷帐,盼他睡个好觉。 连喝了两碗安神药,几日不得好眠,封戎却没有丝毫睡意,睁着眼平平望着头顶。 “她不肯来见朕,只好朕去见她。若是梦里能见到,朕宁愿长睡不醒。” 自她离开,每一个梦里都有她。好的也罢坏的也罢,真的也罢假的也罢,既然能以这种方式见到她,那他就去见,日日见,时时见。免过睁眼醒来,又要接受她不在身边的事实。 徐德安放帘帐的动作一顿,方才热起来些许的心,这一会儿又凉下去。 放轻脚步,走远了些,阖上了所有的窗户与门,他燃上了一炉安神香。 帘帐里皇帝的身形瞧不真切,他平平躺着,没有动作,连呼吸都轻到听不见,仿佛就这么死去一般。 脑海中蹦出这等形容,徐德安不由心惊。 他站在远处看了会儿,努力平复心情。又踮着脚回去,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熏香气味逐渐绕满了整个屋子。徐德安往帘帐内轻扫,视线猛然一滞,就这么顿住了。 皇帝已闭上了眼,眼角湿润,两行清润蜿蜒入墨色鬓角。 他唇瓣微动,声音轻到几乎没有,许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错了,是我错了,回来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 封 无能狂怒 戎 九:哭够七次召唤神龙,我是认真的。 ps.今天也试着努力加更。 第86章 饮溪就这么躲在屋子里晾了好久, 闭上眼睁开眼,眼前全是封戎的脸。 一时忧伤一时惆怅,只觉一口气便把几百年来的难过都攒在一处拿出来了。 只要想到他的名字, 想到与他有关的一切, 心口处就酸酸的, 又涩又胀。情爱当真不是个好东西, 怪不得帝君活了上万年, 也不曾听闻他有过什么伴侣, 果真是早已堪破红尘,所以干脆不去沾染了。 就这么坐了没一会儿, 门又敲响了。 饮溪本就心情不佳顾不上理,听动静便知晓是谁,更是不愿理会。 不过来者显然知晓她的脾性,敲了敲门便径直推开走进来,来人通身纯白,冰雪之姿, 迈着步子十分骄矜向她走来。 “出门时得意洋洋, 怎回来便似落了水的仙鸟,蔫头巴脑,不知晓的还当帝君如何虐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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