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寒霜,不容任何人接近,也不去接近任何人。 饮溪爱上的,不仅是个魔,他是魔帝…… 没有等到洞房花烛夜,她终于知晓了爱人的名字,原来他叫封戎。 …… 左边的魔将想到身后牢狱之内还有一个,略有些犹豫,想了想就要开口:“还——” 才说了一个字,立刻便被身旁人从下面拍了拍手,那魔将陪着笑脸道:“只有这二位,没有旁人了。” 封戎没说什么,又扫了二人一眼,天帝的小妃子又抬眼看,恰好与他四目相对,急急缩回来。她知晓魔将说的是假话,分明里头还有一个,那位上神的分量可要比她二人加起来都重多了。 本欲开口,又想到她在车内特意变换了容貌……想到她原先的容貌,鬼使神差的,她闭上了嘴。 两边的牢狱之中昏暗非常,封戎余光隐约扫到半截身影,他并未在意,心情依旧是沉重的厉害。看完了两人,再没说一个字,转身便离开。 饮溪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阴神玉女进来看到,登时便低呼一声,忙跪坐在她身前:“娘——你怎么了?” 她只当是她身上的伤太过严重,痛到晕倒,掌心运起灵力就要为她疗伤,可那一团光运到饮溪身前,她方看到那脸上流下的两行清泪。 阴神玉女侧了侧脸,片刻后去看她腰上的伤,看到已经在好转,松下了一口气,继而掌心那一团光散去了,她默默将她扶坐起来,理了理她凌乱的鬓发。 九重天上的神仙,一方上神,便是如今沦落为俘虏被囚于魔族的牢狱之中,也应当是有尊严的。 小妃子自来与她们不是一路,天上如此,来了魔族亦是如此,她缩在角落里紧盯着二人一举一动,也看到了饮溪哭,却不晓得她为何哭。 什么事能惹得一个上神轻易落泪?除非是连她也觉得此行凶多吉少,没有机会活着回仙界了。 她心里头止不住的揣测着,想到这一层,越想越觉正是如此,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又涌上来,一片静默之中又响起她小小的哭泣声。 阴神玉女抬眼瞧了瞧她:“你哭什么?” 此人她是知晓的,乃是从下界仙门中飞升上来的小仙,开始是跟在碧霞元君处的,听闻在泰山上领了一个小仙职,原也做的不错,后来有一日天帝前去拜谒泰山娘娘,偶然遇到这小仙,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便厚着脸前去元君处要人。 先天帝魂归天帝前为他找了两门亲事,皆被对方拒绝了,是以天帝至今没有迎娶天后。因天族之女并不似凡人女子,始终要嫁人找依靠。 彼时要迎她,也是以天妃之礼,碧霞元君不乐意座下女仙与人做小,便拒了,后来不知为何又成了。 想她做凡人时也是个了不得的凡人,天赋勤奋缺一不可,是以才能历了天劫飞升,如此不易得来的仙位,却转身便抛弃选择以色侍君,谁也不懂。 她也只是哭,哭够了,便擦一擦眼角的泪,泪眼婆娑瞧过来,眼神幽幽:“……我成仙才不过数百年,神仙日子还没有过够,我不想死。” 阴神玉女心头一紧,略有不忍:“天地同寿者也并非真正不死不灭,做神仙岂能怕死?” 她并未回答,神情却逐渐冰冷起来,沿着阴湿墙壁,她一点点靠过来,靠在了饮溪身边。 “娘娘……我告诉您一个秘密,作为交换,我要活着出去。”她凑在了饮溪耳边,那声音弱的连近在咫尺的阴神玉女都听不到。 饮溪木然的眼珠子动了动,她侧眸,看向身边这个娇弱的女子。 * 这牢狱守卫森严,还有魔帝亲设结界,魔将并不忧心关起来的神仙会跑掉,况这一次又打了胜仗,不免便松懈下来,拿了好酒好菜摆在外间吃喝,不一会儿便个个喝的面红耳赤。 长着赤色双角的道:“方才尊主问话你为何拦着我,分明那里面还有一位女仙,此事岂能隐瞒?若被发现,你我二人都要倒霉!” 另一个长着一对黑色双脚,瞧着已经是喝大了,顿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然后便是憨憨的笑:“你可听方才那小将军怎么说的?尊主受了情伤,此次来寻女仙,乃是为了换换口味,这男女之间,左不过便是那一件事!你小子还不曾开窍,里面那女仙生的不好,叫出来难免令尊主失望,此事不会有人计较的。” 红角半懂不懂点了点头,隔了好一会儿又问:“虏这群神仙来有何用?尊主要的是天帝,那天帝才是罪魁祸首!” 黑角摇头:“听说是为了拿这些神仙与仙界做交换,换天帝出来与尊主见面。” 二人说着说着,又不知说到那里去,聊的热火朝天。饮溪靠在墙壁旁,将每一字都听进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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