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艘画脂镂冰的画舫缓缓停靠,里面影影绰绰的袅娜身影令胡马庸两眼发亮。 宋毅抬手笑道:“胡大人,请。” 胡马庸忙回礼:“制宪大人,您也请。” 二人大笑着入了画舫。 里头珠帘一掀,早有容貌绝佳的五六个花娘们款款候着,穿着单薄舞裙,或抱琵琶或箜篌或瑶琴,盈盈而立,望着来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胡马庸又是一副色授魂的模样:“十里秦淮,十里珠帘,名不虚传也。” 案前小几上早就摆好了各色小菜好酒。 两人入座后,便有婀娜花娘跪坐于他们身侧,施酒布菜。 胡马庸刚开始还想装模作样一番,可待见了对面那宋制宪左拥右抱的吃着酒好不快活,不由也放开了,手痒痒的就开始对左右花娘捏捏摸摸起来。 宋毅只当未见,接过旁边花娘递来的酒,就势吃下。 胡马庸喟叹:“怪不得那些个京官们都恨不得南下外放。就这神仙般的日子,任哪个来了,只怕也不想再走了。” 宋毅哈哈笑道:“这江南的好处,可不止这一处,胡大人日后尽可细细品味。” 胡马庸两眼发亮:“看来制宪大人是深谙其道。日后,可得多提携提携下官才是。” 宋毅挑眉:“好说。”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酒过三巡,两人皆有些微醺,此刻另有花娘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曼妙,不时的在胡马庸的身边打绕,媚眼如丝做各种撩人之状。 胡马庸盯着她那些个大胆外放的撩人动作,简直要回归天外,差点以为此刻是在天宫做天帝老儿。 花娘赤足一偏,娇娇娆娆的哎哟一声,便倒入了胡马庸怀里。 宋毅沉眸扫过,探手捞过几上酒盏,仰头一饮而尽。之后便推开身旁花娘,摇晃了身子往舫外而去。 胡马庸叫道:“制宪大人……” 这时,福禄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胡大人,我们大人醉了,这会头痛的打紧得回府吃些药去。大人让奴才向您这厢告个罪,还道您在此间尽兴便好。” 胡马庸忙道了声不敢。心里无限喟叹,这宋制宪真是好人呐。 听到里头隐约传来的砸砸亲吻的声音,福禄垂眸掩去其中神色,便转身匆匆出了画舫,上了岸。 岸边,停靠了一辆四驾马车。 宋毅沉着脸上了马车。福禄坐上了车辕,马鞭一扬,赶马朝督府而去。 “人可是找好了?” 听得他们大人沉声发问,福禄忙低声回到:“回爷的话,找好了。本地的一纨绔子,吃喝嫖赌,逗狗遛鸟没有他不擅长的。江南的这些个青楼、画舫的,他就没有不熟悉的,就连些妓寨、娼馆、窑子甚至是些小倌楼,甭管地方多偏,藏的地方有多严实,大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偏的他又生了张巧嘴,蛊惑人心最在行,别说那样色心昭昭的人了,就算是个平常人哪怕是个心志坚定的和尚,指不定都要被他给勾坏了心智去。” 宋毅闭眸掩去各种情绪,只沉声道:“让他将嘴闭严实了。” 福禄忙正色道:“爷放心,奴才这方自有法子拿捏。” 车厢内沉寂了下来。 黑夜中,马车轱辘轱辘的响声异常清晰入耳。 “十杖打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