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破例了。 按照规矩,荷香姑娘是没资格让大人留宿的。 尤其是主母入府前,大人留宿妾室房里都是极坏规矩的,更何况是个没名分的婢女那? 但转而一想,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督府,他们大人不就是规矩。 宋毅从屋里出来后,福禄就赶紧上前将从采办管事那得来的消息一一回禀。 听得那避子汤药是经由宋府采办管事的手送来的,宋毅心下一沉,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去打听打听,府城里可有擅长妇科的医工,多找几个来给她看看。另外……”宋毅皱眉:“也遣人将那药悄悄找个大夫看上一看。” 福禄一惊。大人最后这句若传出去让老太太知晓了,还不得伤了母子情分?不过个区区婢女罢了,如何值当大人这般? 虽是这般想,可福禄却不敢提半个字,应了声后就忙着人去办了。 苏倾醒来的时候,宋毅早就离开了。 苏倾知道,昨个一整夜,他都留宿在她这。 他待她的态度似乎是越发的奇怪了起来。 苏倾这般一想,便撩了一旁,毕竟她也懒得在他身上多费心思。 梳洗罢,苏倾想起昨个没喝两口的汤药,便说了句让她们再备一份过来,没成想她话刚出口,两人就惊惶的跪了下来。 “姑娘,奴婢不敢……” 苏倾诧异:“为何?他不让?这是为何?”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不让我吃避子汤?那我若真是有了……难道让我打掉?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他要这般磋磨我!” 第69章 怕也难 宋毅怀疑自己听岔了。 “你再说一遍?” 福禄的头垂的更低, 硬着头皮又小声复述了一遍:“找了大夫看了那药,说是里头除了加了重分量的麝香红花等药物外, 还额外的掺了些丹砂、马钱/子碱等物……”说到这, 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那大夫说是这药是猛药,妇人若用的次数多了, 日后怕是……子嗣艰难。” 话音刚落,周围空气仿佛在刹那凝固。 偌大的议事厅阒寂无声,幽静的犹如死寂之地, 莫名的令人心惊肉跳。 福禄有些惊颤,死死垂着眼盯着地面,目光不敢往上抬半分。 宋毅在案前坐了许久。 待他从座上起身时,先前搁在他案上的热茶,早已凉的透彻。 疾步走下台阶, 宋毅边朝厅外走去, 边沉声吩咐道:“去请个大夫过来给她号脉。” 福禄赶紧应下。转身欲匆匆离去那刹, 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那案后的楠木交椅两侧扶手上面,本是光滑的椅面此刻却是浮现了清晰可见的裂纹, 他的目光不由惊震了下。 而后迅速转了目光,收了面上惊色, 低头匆匆朝着厅外走去。 苏倾吃过了午膳, 歇过了些时候后便慢慢的在屋里踱着步。可还没走上几步,两扇屋门冷不丁的让人从外头打开,听得动静她下意识的抬眼望去, 恰见那宋毅踏着风雪从外头跨进了屋子。 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坏了他心情,来了之后就沉着脸一言不发,坐在案前一杯茶接着一杯的喝过。 他既然不开口说话,苏倾自然也不会主动与他搭话。屋内就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他喝他的茶,她踱她的步。 直到福禄带着个年过花甲的大夫匆匆过来。 宋毅才搁了茶盏,看向远处踱步的苏倾,沉声令她过来。 苏倾心里是有些狐疑的,今个来的这个老大夫并非先前常来给她诊病的那个,这般冷不丁的给她换个大夫来看病是为何?疑惑归疑惑,她还是依言到了他身旁坐下,然后伸了手递向了那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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