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他:“或许元朝有什么缘由也说不准。你且消了气,听听孩子怎么说。” 宋毅在气头上哪还听得进去,遂道:“你且进屋去,这事你先甭管, 爷今个还真得治治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说着, 便喝问元朝:“广和楼是个什么地, 你心里当真没数?宋元朝,你猴精似的,你敢对爹说你不知那是个什么地?” 元朝仰着头大声道:“是戏院!那又如何!” “戏院, 对戏院。”宋毅被她这话气的嘴角都有些哆嗦:“那是三教九流的地方!你还理直气壮的说那又如何!平日你如何肆意妄为爹都可任你,但是, 戏院那般藏污纳垢之地, 你竟如何敢去!那里,岂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踏足的?你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让世人如何背后议论你?你又要让未来的夫家如何看你!” 宋毅正怒气滔天,并未察觉他这话一出, 苏倾神色一呆,伸出去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元朝听了这话,又急又愤又忍不住的委屈,不由扬高了声大喊:“姑娘家又怎么了?凭什么姑娘家进去就要被人说三道四的!我不服!男儿能做的,为什么我们女儿家不能做!我不服,不服!” 三个不服,一声重过一声的砸在苏倾耳膜,心底,振聋发聩。 “你不服?”宋毅脱口怒声:“这就是世俗,这就是世道!岂容你不服!” 元朝被他训得大哭,最终怒吼了声‘我还是不服’,便哭着跑了出去。 宋毅使了眼色,福禄等人忙紧随着追了出去。 烦躁的捏了捏眉间,他转身欲迈步进殿,却猛地见到苏倾正于他不远处背对着站着,肩背微微轻颤。 宋毅一惊,忙过去伸手揽过她,低头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急问:“可是刚吓着你了?” “没事。”苏倾勉强定了神,道:“我缓过一阵便好。” 晚膳的时候,元朝还在鼓气不肯过来吃饭,宋毅就嘱咐人另外做了些她爱吃的几样小菜,让人端去了她屋里。最后,又嘱咐了下人,莫忘了给她上药。 饭桌上便只剩下他跟苏倾相对而食。 夹了道她素日最合她口味的素菜于她碗中,他缓声道:“小时候无法无天如何都使得的。可如今她都七岁了,是大姑娘了,再过上几年功夫都可以相看人家了。纵然咱府上门第显赫,任旁人哪个也不敢明面上说三道四,但总归是人言可畏,得顾忌些的。” 苏倾夹过菜,默然的垂眸吃着。 他便又夹了筷给她,笑道:“这泥猴这两年跟着爷练习武艺,身子骨也十分强劲。区区几戒尺,便是看着严重些罢了,其实不伤筋不动骨,隔一日就无碍了。况爷下手有数,你且将心安下便是。” 苏倾似有若无的应了声。接下来却也没吃过几口饭,搁了筷子,就洗漱去了。 宋毅瞧她心情不佳,他便也没了用膳的心思,让下人将饭菜一概都拾掇下去。 晚间,苏倾在里侧面壁而卧,宋毅几次与她说话,她都默无所答。 当是还在气他白日惩戒元朝之事,便有些无可奈何的摇头失笑。伸臂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他低声哄道:“罢了,大不了爷日后只罚她不许吃肉,戒尺什么的,不打了便是。” 说到这,他还调侃了声:“你这还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依旧没听到她的回应。 宋毅也没多想,只当她这是心疼孩子,心道待明个让那元朝在她跟前多晃晃,见着孩子蹦跳的欢畅,顾忌她这气便就消了。 遂抱着人便要睡去。 半梦半醒之际,他突然听得怀里人似自语般道了句:“元朝七岁了。” 他顺势收紧臂膀将人揽紧了些,犹带些睡意的随口应道:“是七岁了,都要长成大姑娘了。” “是啊,是要长大了。”她声音很轻,似怅似惘,自语般喃喃:“时间过得真快……太快了。” 听出她话中的失落,他就睁了眼,撑起半身探向里侧看她,笑问:“怎么了,竟这般多愁善感的。可是想到将来元朝出嫁,你这是不舍了?放心,少说也得十四岁左右相看人家,定下后还得再待上个一两年才成亲。你若舍不得,咱家姑娘就不急着嫁,多留两年,拖到十八岁也成。” 十八岁……苏倾无声默念,有些失神。 宋毅见她这会沉默,还当她在兀自伤感,正欲再开口说劝,却冷不丁听她道—— “你这府上……也是时候该有个正经的主母操持了。” 宋毅所有的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