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并不是早朝的日子,刘彻便在宫外呆了一夜,第二日还多睡了一会儿。如今做了天子也就是这件事方便了不少,原本做太子的时候得想着宫中什么时候下钥,得赶在那之前回去。 一旦没有及时回去,那问题可就大了! 而如今,虽然说出宫一趟并不容易,但只要掌握好技巧,知道找哪些人帮着打掩护,制造出根本没出宫的假象…他甚至能在宫外过夜! 昨夜也算是‘辛苦’了,刘彻醒的有些迟,不过并没有怎么赖床——多年这样已经成了习惯了,不会失去约束就立刻放松。 刘姝很高兴刘彻能留下来,早就梳好了妆,兴致勃勃地要去安排饔食——仿佛真是一个新婚小妻子一般。 刘彻也由着她,只是待到饔食送上来的时候,宫中忽然派人来了。 “陛下!是韩常侍递的信,嫣翁主有消息了!”宫人声音之中难掩喜色。 刘彻猛然站起身:“果真?” 虽然问了这一句,其实也不过是白问。没等递信的宫人再说什么,他已经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衣袍扬起一个小角——刘姝想要说点什么,挽留刘彻,或者别的什么,但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刘彻已经消失在了小院中。 刘姝追出了院子,但依旧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只能看着马车远走。 原地站了一会儿,刘姝仿佛入定了,待到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让人备车,去找刘陵。 “堂姐…堂姐,嫣翁主是何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刘姝已经失了王主的仪态,但她现在显然并不在乎这个。 刘陵怔了怔,说实在的,她本以为刘姝会再等一段时间才知道这件事呢。 刘彻对陈嫣有意这件事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真的知道的也没有多少,且大多集中在宫中。至于长安其他贵家,也不过是身份高的、能时常接触到宫廷的,才能模模糊糊有个影子。 刘姝从衡山国来,就算曾经打听过一些事也不太可能知道此事。 “从哪里听来的?”刘陵面带微笑问道,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她的笑容里面带着一些恶意的东西——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嫉恨刘姝,更不应该想着如何坏了刘彻和刘姝的好事。但是个人感情不是这么想的,不止一次,她想要划花刘姝那张脸! 并不是她对刘姝那张脸有什么怨念,纯粹只是想要折磨刘姝泄愤而已。而想要折磨一个女人,有什么比让她毁容更加简单直接的呢? “听陛下身边宫人所说…”刘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格外没有底气,直觉这个‘嫣翁主’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刘陵微微点头:“若说从宫人那里听说她,确实不难…所谓嫣翁主,就是不夜翁主了,不夜翁主你总知道罢?” 这肯定知道了,陈嫣在长安的知名度还是很可以的。就算陈嫣当初‘独霸未央宫’的时候刘姝正年幼懵懂,所以没什么记忆,如今来到长安也应该有一点儿印象才对。 “不夜翁主乃皇后娘娘女弟,听说…听说她去齐地了…”刘姝不太确定地道。 刘陵笑了,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那不过是哄外人的罢了,其实不夜翁主是偷偷离开了长安——什么人都没带,悄悄走的,如今天子与皇后都忙着寻她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偷偷离开长安?这是刘姝不能理解的。就算不乐意呆在长安了,也大可以大大方方离开啊。她是听说过这位翁主名号的,所以知道这样做对她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听刘姝问到此处,刘陵笑容更盛…她显然是想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这些东西伤害到了她,现在也会伤害到刘姝,而她喜欢看到刘姝因此受伤的样子。 她的声音比平常说话还要温和,缓缓解释道:“这件事便是秘辛了,可别随意对外说——陛下爱慕不夜翁主,想纳不夜翁主入宫,然不夜翁主心中不愿意,于是便有了离开长安一事。” 不管刘姝的脸色变化,刘陵却是接着往下说了:“咱们这位陛下啊,若不是他,我还不知咱们老刘家还会出情种。待别人都寻常,看着再宠的后妃也难得另眼相待。唯有这位不夜翁主,真是无一处不体贴。” “早些时候就喜欢的,偏偏没有纳入宫中,不就是担心不夜翁主不乐意入宫?椒房殿陈皇后是不夜翁主亲姐,姐妹关系亲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