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沉声说道。 荆轲缓缓走到王座身边,弯腰俯首,以恭敬的口吻讲解起了燕国此次送来的宝物,讲完之后,又缓缓退下。 从头到尾,没有半分意欲刺杀的动作。 不远处的屏风之后,明夷感觉心上的一块大石瞬间落地,忍不住轻轻吐出一口气。 等到下朝时,三公九卿依照官职高低次列走出咸阳宫外,秦王也走到了不远处的屏风后。 一身使者官服的荆轲正跨过大殿门槛,然后一路远去。 看着他的背影,明夷眼神有些古怪。 嬴政走到明夷的身后,然后手搭上了她的肩头,平静说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今天燕国使者觐见之前,那个叫秦舞阳的人可有表露出胆怯之态?”明夷问道。 历史上荆轲刺秦的时候,作为副使的秦舞阳在见到秦王的那一刻,甚至害怕到脸色巨变浑身发抖,连拿个地图都拿不稳,吸引了当时站在宫殿上的所有大臣的注意力。 这么大的破绽,多亏了在旁边的荆轲给他圆谎,说他是个北方蛮夷之地的粗人,没见过世面,所以才害怕,然后又接过秦舞阳手中的地图,上前给秦王观看。 这点小事嬴政并不会在意,因此望向随身服侍的宦官。 “回王后,那秦舞阳举止有度,并未有胆怯失礼之处。”宦官说道。 “那其他燕国使者呢?”明夷问道。 “也均未有失礼之处。”宦官说道。 这就对了! 如果荆轲真的想要刺杀秦王,那么秦舞阳还有其他猪队友肯定会暴露害怕,而不是像今天一样镇定。 明夷眼睛里忍不住露出了一点得意,笑眯眯地的嬴政说道“看来赌约是我赢了啊,陛下。” 嬴政负手在身后,气定神闲说道“不过一次觐见而已,荆轲依旧滞留咸阳,还有机会刺杀朕,明夷此时言谈输赢,未免太早。” “今天他离你那么近,都没有动手,如此大好良机都错过,应当不至于再自寻死路。”明夷说道。 两个人慢悠悠的的沿着大殿的后门离开。 灰蓝的天空下起了一点小雨,一路蜿蜒向后面寝宫的木质凌空复道上,淅淅沥沥的雨水沿着屋檐瓦片滴落。 身后跟随的宦官宫女见状,连忙取来油纸伞高高举起,站在身后给二人遮风挡雨。 自从她设计出伞以来,这种轻薄易于携带的油纸伞就和纸张酒精一样,在这几年间迅速风靡了整个秦国上层,如今人们出行时遇到雨水,除非是极为重要的场合,需要举起厚重的华盖以示威严,平日里都是使用油纸伞。 嬴政停下脚步,从宦官手中拿起了油纸伞,举起,然后向后微微摆手,挥退了碍事的宦官。 宦官和宫女们知情识趣,立刻远远落后了大概十几步的距离,让秦王和那女子在前面慢慢走着。 “今日乃是朝会,大殿两侧皆有带刀剑的侍卫,荆轲进殿之前就被搜身,拿走了身上藏的匕首,而朕身上却带了配剑,两相比较之下,他自然不敢动手。”嬴政说道。 “恐怕不是不敢动手,而是没想过要动手。荆轲如果真的已经决定刺杀你,秦舞阳等人绝不会不漏破绽。”明夷说道。 被反驳了,嬴政也不生气,只是淡然说道“此事还未有定论,明夷不要早做决断才好。” “陛下以为他会再寻觅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