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跟你一点儿也不一样耶!” 虽然她声音不大, 但德米崔还是听见了。他回过头怒瞪小女孩一眼。可当他发现小女孩身边的妈妈是位金发美女时, 他立刻偃旗息鼓, 换上讨好的笑容, 向金发美女点点头。 艾丽莎打开一包薯片, 抓起一大把塞进女儿嘴里:“闭嘴乖乖看比赛。” 恩雅不敢说话了。她可不想被薯片噎死,以这种荒诞的结局结束她短暂而美丽的一生。 今天是罗曼的比赛, 为了表示对他事业的支持,她和妈妈特意到场观战。恩雅甚至画了一面小旗子, 等罗曼上场的时候她就能挥旗子替他加油助威了。 恩雅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罗曼的击剑比赛(与其说是为了看罗曼, 不如说是为了听妈妈的解说), 现场观赛还是第一次。她好奇地东张西望,注意力完全没在赛场上。她觉得比起场上的选手,场下观众反而更有意思。去动物园玩儿的时候她也觉得观察动物的人类比动物本身更有趣。赛场就是个超巨大动物园,只不过被大家围观的不是动物,而是人类罢了。 恩雅的一边是她妈妈,另外一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身边放着一根拐杖。他的腿脚肯定很不好。恩雅同情地想。 其他人看比赛的时候都激动万分,一旦选手发挥出色,就会声嘶力竭地鼓掌欢呼,可老爷爷竟不为所动,顶多虚拍两下手意思意思——跟周围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他究竟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光是探究这个老人的心理状态,就比看比赛有趣多了。 观察人类果然好有意思!恩雅再度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艾丽莎用手肘捣了捣她:“罗曼上场了!快快快,你的旗子呢?” 恩雅从小背包里拿出她画的那面旗子,展开来抖了两下。旗子上写着“weromain”,还画了一个戴头盔、拿长剑的小人儿。(她画的是她想象中的“骑士罗曼”,但妈妈觉得像拿着草叉、戴草帽的非洲土著酋长。恩雅很生气,觉得这是一种种族歧视。) 前头的那个解说员继续长篇大论:“第二轮比赛开始,首先将登场的是1号罗曼和3号‘维京人’亨里克,前者幸运地抽到轮空签,直接晋级第二轮,而亨里克在先前的比赛中一如既往表现不俗,作为夺冠热门的他在第二轮就遭遇强敌,他们中的哪一个能获得通往八强的门票?” 裁判手持长棍,站在赛场中央,向场下挥手,示意罗曼和亨里克各就各位。两个人小跑步经常,首先握了握手,然后分别站在赛场对角线方向。罗曼注意到了看台上挥舞小旗的恩雅,朝她扬起手,露出灿烂的微笑。 “他看到我啦!”恩雅美滋滋地对妈妈说。受到鼓舞,她不由挥得更起劲了。 ——等等,如果别人能看见我,那我不也是被观察的人之一了吗?到底是我在看别人,还是别人在看我呢?谁是观察者,谁又是被观察的对象?恩雅忽然陷入了哲学的思考当中。 *** 第一轮幸运轮空的罗曼直到第二轮淘汰赛开始才迎来自己的首战。进入赛场前他信心十足,西萨尔给了他一个鼓励的拥抱(分开时还偷偷用嘴唇在他颊边蹭了一下,谁也没看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只有被亲的当事人知道他又在偷偷摸摸的揩油了),于是他顿时像个游戏里受过牧师祝福的战士一样充满了豪情和勇气,就连场边阴恻恻眺望他的爱德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