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的待遇是真的好啊。许珍感叹不已。她往礼部司走,礼部司还是那个礼部司,里面员工也没有多大改变,只有许珍的座位改了。 她再度踏入其中,走到最前头的位置路上,感受到了礼部司前所未有的平静。 众人低头写字,全部十分认真,连抬头看她的都没有。 这实在怨不得那些人。 因为这些人中,先前有不少是站在原尚书那边的,或是站在侍郎、钟媚那边,期待这其中的谁升官之后,能抬自己一手。 可谁能想到,原尚书被贬官,剩下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得势的竟然是那个员外郎?? 礼部司的人这会儿已经快要哭出声了。 他们既心疼自己之前送过的礼,又害怕许珍秋后算账。 但其实许珍根本不懂这些东西。 她甚至还有点想辞官。 除了之前和小叫花有关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 尚书的工作内容,太繁重了!! 批准申请书之类的也就算了,怎么太学学生的作业,还要尚书批改???太学没有老师吗!! 许珍也要哭了。 一时之间,礼部司内,所有人都是哭丧着脸。 祭酒走进来瞧见这幅光景,忍不住哈哈笑。 她本就十分随性,常年腰间悬酒,瞧见许珍,便直接跨步走进来行了个礼,接着走到许珍面前谈话说道:“尚书郎,我来与你商量一下,三日后,秋试的事情。” 许珍闻言更绝望了。 秋试?她没参加过,也没见人参加过,能讨论出个什么东西来。 但没法拒绝啊。 她只好应付地点点头。 祭酒的官职比许珍更小一点,按规矩来讲,她要站在比许珍第一阶的地方和许珍谈话。 许珍不在意这些东西,很干脆的提议两人进隔间聊天。 祭酒点头,两人绕过屏风进入隔间,坐在案几旁,有礼部司的端茶过来。 祭酒拢袖喝了一杯,正要说这茶依旧是代替不了酒,可忽然,她的眼神晃过许珍的腰间,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许珍的腰上别了一把红色的小剑,仿若生锈烂铁,上头刻了牛羊跪拜的雕花。 这花纹并不常见。 但祭酒恰好知道这雕花是出自何处。 祭酒看着看着,笑了起来,忍不住的打趣说:“尚书郎,也是个风流之人啊。” 许珍将手中的宣纸放下问道:“什么?” 祭酒点了点许珍腰间的小剑说:“这是胡人满月小剑,每个人一生只能打造一把,若是送给别人,那人就定是要共度一生的人了。” 她说完后继续翻开书籍,言归正传的和许珍说道:“尚书郎,我们开始讨论秋试吧。” 话题转变的太快。 许珍一时不知道自己该震惊还是该疑惑还是该感动。 她百感交集,最后还是解释了一句:“这就是我的一个学生送我的。” 祭酒抬头看她。 眼中完全就是不相信,她低头看到许珍抱过来的太学作业,内心暗想:会有学生和先生想要共度一生吗?写作业写疯了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