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千春道:“过两日,花楼有个比赛。” “比赛?什么比赛?赢了比赛给什么奖品吗?”许珍问。 荀千春点点头:“赢了以后,可以和花楼主人谈话。” 许珍笑了笑:“你是打算谈话直接问花楼主人线索?她怎么可能告诉你这种东西,花楼如果真的有胡人眼线,她说出来,不就是自己送死吗?” 荀千春说:“太明显的,我尽量不问。” 许珍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荀千春皱眉道:“先生不该去那种地方。” 许珍暗想:我这种成年人都不能去,你个未成年就能去吗。 虽然有这种想法,但许珍还是挺开心的,因为这说明小叫花在关心自己,她点点头不争辩,小声说:“那我晚上在家里等你回来。” 说完自己脸先红了,催着荀千春喝粥,喝完粥后,两人拉开酒楼的帘子,走了,朝着两个方向走。 荀千春去龙门花楼,许珍往家中走。 城门外的老兵穿着好几件衣服,将自己包裹严实,站在城门后,城门只开了道一人通行的缝。 白色的风雪呼号着吹进来。 荀千春瞧见了坐在门口的傻姑子,脸颊似乎被冻伤了,背上的剑鞘堆满落雪,她蹲下身,给傻姑子丢了块包头麻布。 那傻姑子忽的开了口:“胡兵入城了?” 这人太久没说话,一口嗓子如同含着黄土,饱经风霜侵袭。 荀千春听许珍说过这个傻姑子。 她见这人满脸冻伤,嘴唇蜕皮,平淡解释:“没入城,我,汉人。” 傻姑子皮肤被冻的发黑,手脚比常人肿一圈,唯独眼睛黑的透亮,她抬头问荀千春:“你打仗吗?” 荀千春说:“打。” 傻姑子嘴角带着干涸血迹,声音嘶哑说:“带我一个。” 荀千春没多问,起身道:“跟我走。” 傻姑子站了起来,跟在荀千春身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城门,在雪地中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 夜里狂风大作,许珍点了盏青灯趴在床头看书,看的是大庆发展史,里头写道:“二年春,高祖求可汗之援,决神机而速若疾雷,驱豪杰而从如偃草……” 说的是庆高祖当年坐稳皇位,靠的是漠北可汗的帮助,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胡汉关系尚且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闹崩了。 许珍翻书看着。 外头有人进来的声音,又过片刻,身侧被子被压下。 许珍转头看去,瞧见是小叫花,欣喜的摸摸她手:“你回来了?进被窝啊,干什么躺在外头?” 荀千春说:“怕你冻着。” 许珍直接掀了被子:“快进来。” 荀千春便将外头衣服脱了钻进来,她进了被子,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之前在花楼看到的画面,她伸出手,一手搁在许珍的肩上,顺着想往下摸,但又想起许珍腰上怕痒,只好停下手,将手收了回来。 两人侧躺着。 许珍问荀千春今晚有没有去花楼,调查的怎么样。 荀千春道:“没有。”她知道自己话少,便又补充,“今日带着城门女子,去军营办文书。” “傻姑子?”许珍问,“她不是傻的么,怎么还被拉去打仗,你们拉壮丁也拉的太饥不择食了。” 荀千春解释:“她自己要的。” 许珍没反应过来:“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