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透的许珍朝西奔波。 她口干舌燥,十分想念小叫花。 明明小叫花不想要江山,自己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许珍哭了。 当她跑到谢广镇地的时候,还差点被城墙上的乱箭扫死,幸好有先前在鸿都学馆念书的学生瞧见了她。 这群学生记得许珍,连忙出城迎她入宫,见了如今是山大王的谢广。 许珍瞧见谢广,同样目露怀念,这小伙子以前完全狰狞模样,现在已经改善不少,变得没有那么凶恶外露。 而鸿都学馆那群认得许珍的学生们,激动不已,他们还记得和许珍畅聊的事情,这会儿跑到许珍身边,说这两年他们是怎么守住这块土地的,说他们族中几乎没有长者,谢广的阿父在一次战役中受伤,现在只能依靠轮椅。 许珍心头一惊:“这么惨烈?” 学生们说道:“还留着条命就不错了。” 许珍说道:“倒也是。” 那几名鸿都学馆的学生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许珍两年没见他们,见他们如今都成长不少,欣慰不已。 聊了许久,那几名学生笑道:“许——先前喊你尚书喊惯了,现在就继续这么喊吧!许尚书!你今日过来是想干什么?” 许珍笑了两声,开门见山说道:“攻打长安,希望你们能帮我们。” 谢广听了这么久,轮到做决定的事情,总算能插话。 他冷哼一声拒绝:“不可能。” 许珍知道这里做主的是谢广,只好问他:“为什么不行?” 谢广怒道:“我知道谁在打长安,不就是那个胡人吗,我怎么可能去帮助胡人!” 许珍就知道这茬。 她思考之后说:“攘外必先安内,你若是先帮忙把长安打下来,天下就安定了一半,到时候再攻打胡人不好吗?” 谢广眼神冰冷:“我现在就要打胡人!” 许珍面色也不好看了:“天下苍生还在受苦,你的书白念了?哪家的学派告诉你,应该将一个完整的国家弄的四分五裂,百姓只能颠沛流离,啃树皮,吃河蚌的?” 谢广一时答不上来。 许珍又道:“我知你心怀天下,也知道你们都是渴望天下安生,见不得流血伤亡的,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们,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谢广和学生们都没有说话。 许珍说:“现在长安虚弱,我又拉拢了葛喜儿他们,这会儿不打,天理难容。” 谢广默不作声。 许珍继续说道:“还有,我能应允你们,如果天下打下来了,当皇帝的,绝不会是我家小春。” 谢广顿时精神许多。他开始重新考虑要不要帮忙,能够结束现在这一切,无疑是好的,可若是不能结束,还赔了兵马怎么办。 许珍知道他们担忧的事情。 她说道:“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和我赌一把。” 谢广和众学生抬头看她。 许珍说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赌了,尚未赌输过。这次依旧赌我们这方能胜利,你们若是信我,就派兵去长安支援吧。” 尚未有人回应她。 许珍又道:“我和你们,或许只有几句话、一场暴雨的交情,因而也不想奢求太多,只是现在,你们已经是一方霸主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为国为民,该如何做,你们自己选择。” 说完之后,她没有多留,就连顿午饭都来不及吃,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西边阳光好,雨水停歇,树枝乱晃,竹林小道坎坷不平。 许珍这么急着离开,是因为她还要找郡主。 找那个出尔反尔的郡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