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猗竹院迎来一位稀客, 正是艳若桃李的沈宜鸳姑娘, 只是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来着不善。 她让宁泽支走丫头们,开口便道:“我已知晓你是谁,宁家那位柳姑姑在我这里,你要救她吗?” 她脸上挂着怒容, 等着宁泽惊慌失措,然而窗前坐着的人手里捧着本书,波澜不惊。 沈宜鸳去见李暄的那日傍晚, 陈大岭就得了消息禀告了宁泽, 然而派过去的暗线怕打草惊蛇并没能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陈大岭又说这两人是师兄妹, 相见也不奇怪,但还是请她万事小心。 宁泽那时心里便有了预估,此时见沈宜鸳来势汹汹,她未开口她便已经确定了。 沈宜鸳觉得宁泽犯下如此大错,自该自行了断,不应该带累坏她五哥的名声, 然而她稳如磐石,没有因为她的话有所动摇, 她心里多了些疑虑, 还是道:“你可以准备见死不救, 选择权在你!” 紫檀桌上的竹制薰笼里冒着水汽,宁泽的脸隐在其间,沈宜鸳并为落座,此时站在堂中, 她忽然有种低人一等的错觉,她又说: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等明日你再给我答复。” 然而宁泽却没应她,从头到尾都没回应她一句,只有泛着青草气的沉香扑入鼻见。她落了个没趣,转身便走。 她一走宁泽便装不下去了,匆匆放下书,叫了陈大岭进来,吩咐了一通。 第二日一早,陈大岭已经查到了他们把柳姑姑藏在了什么地方,特意跑到宁泽面前,有些得意的说:“夫人,李世子的护卫都被杨大人拘在了城外,他身边现在是防范最弱的时候,我与山岳前去必能将柳姑姑毫发无损的带出来。” 宁泽点点头,又想了好半天,院中竹子晃啊晃的,翠绿翠绿的,风缭绕期间,有些呼呼的声响,她有些不舍得这个地方。 她停了一会便去了石榴院,张惟被卫风抓来了,此时正能派上用场。 她想要用几坛酒换了一小包东西,她开口说出需要什么药时,张惟却是吃了一惊,问她:“你识药理?” 宁泽笑了笑:“略知一二。” 粗通的那些全都是张惟教的,前世的缘分也有点用处,眼前的张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像一只鸭子似的抱着头蹲在石榴树下,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 张惟想不通其中关节,终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种药?” 宁泽将这包东西随手装进锦囊中,略沉吟,很认真的说道:“我们沈大人手眼通天,我当然什么都知道。” 说完留张惟独自震惊,她转身回了猗竹院。 沈宜鸳过来时,阳光才照进窗格,她这么迫不及待,她自然要准备好东西请君入瓮。 宁泽坐在圆桌前,桌上摆了两杯茶,这次沈宜鸳落座了,冷冷说道:“你要是想救柳姑姑就去祖母面前坦诚一切,你本就做错了,莫要一错再错,不知悔改。” 宁泽把锦囊扔到桌上道:“只要你能让李暄把这包东西吃下,我可以去到老夫人面前坦诚我是谁。” 沈宜鸳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锦囊,也不动手,只问:“这是什么?” 宁泽喝了口茶,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毒 | 药!” 沈宜鸳愣了,第一个反应是她岂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害人,可是她现在似乎用的就是下作手段害宁泽,此前她还指使过韩仪琲,她还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宁泽道:“李暄手中有半味莲,想必你是知道的,你把这毒下在他身上,然后替大人换回来半味莲,那时你若是想嫁给大人,想必老夫人也不会有任何微词。” 沈宜鸳便沉默了,她自幼和李暄一起长大,又是师兄妹,他待她又好,她怎么能害他呢? 她冷静了下,跳出来想了想回道:“我自然愿意替五哥取药,然而这种方式却是不行,五哥绝对不会用这种手段害人。” 宁泽对于她和李暄早就无动于衷,然而心中还是忍不住想说,你们害了我一次又一次,这种方式和手段就可以了? 第一次她也有错,那便罢了;这第二次左右都是她与沈大人的事,又与他们何干? 宁泽道:“沈大人不会这么去做,大长公主和祖母未必不会,你若是成功取到了药,自然会让她们刮目相看,你是个聪明人自当知道该如何取舍?” 沈宜鸳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那包药,忽而冷色道:“你并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宁泽也回了她一个冷冷的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