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呈如今和宋楚文定了亲,宁泽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但还是不放心,到底让采苹还有两个嬷嬷一块跟在后面。 到的地方有些隐蔽,是个爬满藤蔓的小亭,枝叶横蔽的,午后的阳光都照不进来。 徐呈又让小厮退下,才笑了笑道:“我手中并无那味药,不过舅舅已经查证成国公贪腐罪证,相信不日成国公府为求自保,会将此药双手奉上。” 宁泽觉得同他置气都是浪费时间,转身便走。 身后徐呈叫了她一声,她未停留继续前行。 徐呈道:“我眼睛看不到了,才知道什么是目中无人,我以前是荒唐——” 宁泽脚步顿了顿,倒不是想听他说什么,而是觉得若非机缘巧合,她应该在家庙中孤独终老,哪里还能给他当面悔过的机会。 徐呈又道:“我知道你是个万事无忧的性子,并不适合这偌大的魏国公府……” 他话音很轻,被一阵女子笑声掩盖了下去。 是两个人在说话,紧接着宁泽听到:“此处距离猗竹院不远,五妹刚从外祖家回来,同五弟妹还不熟悉,该去多走动走动。” 说话的是老三沈霖的夫人小吴氏,她口中说的五妹是沈霖嫡亲的妹妹沈宜君,沈宜君姑娘似乎不太乐意,小声的回道:“我不愿意同她亲近的。” 小吴氏一愣,面上带了些不解,问道:“为何?” 沈宜君红了脸,低下了头,这半年她都住在江宁的外祖家,回来后见魏国公府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却也有了小变化,她和七妹都讨厌的沈宜鸳被赶出了公府,而她五哥沈霑成亲了。 沈宜君又道:“我也知道五嫂是谁了,她毕竟曾经和徐呈不清不楚过,我觉得还是少和她接触好。” 小吴氏却不当回事,笑道:“你五哥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这点上你可是不如七妹了。” 沈宜君撇撇嘴,她可不乐意和沈宜慧那个傻丫头比。 说来也是巧,那日中秋节晚上,她因为不善饮酒,喝了几杯果酒便有些薄醉,且又因徐呈之故过了个稀里糊涂的中秋节,心情也不太好,一边走着消散酒气,一边看着沿路的花灯。 却偶然看到五嫂在小径上便勾住了五哥的脖子,软的像一汪水似的,几乎都挂在五哥身上了,虽然是晚上也不该如此不知羞! 她想到这里羞的不行,慢慢将这些说给了小吴氏,又抬起头道:“我说这些话三嫂莫要笑我,我觉得五嫂是靠着些狐媚手段讨了五哥一时欢心,终究不长久,天下间没有一个嫡妻是她这个样子的。” 小吴氏听不下去了,笑的前俯后仰,笑的沈宜君莫名其妙,小吴氏捂着肚子又道:“我的五妹呀,照你说一个嫡妻该是怎样的?” 沈宜君被她笑的有些急了,有些生气的说:“以色侍人终究不长久,女子应当矜持守礼,自重其身,用些惑人手段,终究是让人一时新鲜罢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若不是她魅惑了五哥,五哥怎么让她留下,用了此等便宜讨巧的手段自然不可能长久,我同她接触也没什么意思。” 小吴氏用遮阳的扇子打了她一下,道:“你这般可是有些以偏概全了,你多少去亲近下你五嫂试试,没准儿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样子。” 沈宜君还是不太乐意,却还是十分听她这个三嫂话的,点了点头道:“那好,我试着去亲近她一下,若我还是不喜欢,三嫂可别再让我去了,我觉得不出半年五哥应该就不喜欢她了,太容易得到的,都不长久的。” 小吴氏叹口气,倒没再说什么。 宁泽没想到能听到这两人的谈话,才开始她是想出去的,只是沈宜君第一句话就将她迈出去的脚步顿住了。 听完这些她也不是羞也不是生气,是有些震撼,她一向是不太守礼的,沈宜君姑娘说的话大约还是客气了的,她心里估计最想说的该是她这样的姑娘,做个妾也就罢了,嫡妻却是不能的。 然而她却并未魅惑过沈大人,或者说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去魅惑沈大人。而且似乎她的诱 | 惑力也不足够,她想起前些日子她不过说了沈大人一句木桩子他就抽身离开了,她当时只顾着生气,并未多想过别的,后来沈大人又示好哄了她,她便放开了。 这些事上她能得些趣味,更多的却是被动迎合,自那日后沈大人未再和她同房过。宁泽心里又动了动,咬了咬牙。 她们一走远,采苹看宁泽僵住了,一动不动的,以为她是伤心了,回过头愤怒的瞪了徐呈一眼,瞪完才意识到这位世子爷眼睛瞎了,看不到她的愤怒。 这些话徐呈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皱了皱眉道:“舅舅志存高远,并不会只停留在一人身侧,五姨说的过分却也有其道理,我知道你更想无拘无束的——” 话到此处他顿了顿,他今日过来就是想说下面的话,努力找了一个方向,慎重说道:“倾我信国公府之力,能为你谋得一个自由,只要你点头,我便去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