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往死里打啊。 她咬唇,双手开始发颤。 所以阿芒表哥遭受此等大难,其实竟然和自己有关吗? 深吸一口气,她仰视着那个帝王,尽量放缓了声调,平静地道:“皇上乃是一代明君,阿宴别无所言,只求皇上明察秋毫,不要冤枉无辜性命。” 这话一出,仁德帝眸中便透出不悦了:“容王妃,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朕冤枉了那程芒不成?” 阿宴轻道:“阿宴不敢。” 仁德帝冷哼,抱着泫然欲泣的子轩起身,眉目森冷:“这种事不是你该过问和插手的,现在你回去,给朕照顾永湛,他一日不醒来,谁也别想安生!” 此时仁德帝怀里的子轩越发不安起来,他费力地扭着小脸,看向地上跪着的阿宴,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小肥手抓啊抓,仿佛是要抱抱。 想起躺在榻上生死未卜的永湛,再看着一个日夜不曾见过的儿子,不由悲从中来,心中绞痛,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皇上,阿宴想抱抱子轩。” 仁德帝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刚硬的眉目有些无奈:“你还是别抱了。” 自从来到他身边,子柯也就罢了,可是这子轩仿佛有所察觉,一直哭闹不休,奶妈怎么哄也哄不好。若不是如此,身为帝王的他也不至于亲自抱着一个奶娃儿在这里走来走去。 哄了这半响,好不容易不闹腾了,她这一抱,怕是赖着她不放开了。 到时候,谁去照顾永湛? 他残忍地抱着子轩转过身,让子轩看不到地上的阿宴,淡声道:“这几日他们二人先留在朕身边照应,永湛那边离不开人。” 阿宴起身,最后看了眼儿子,却只能看到仁德帝宽厚强健的背影,他就那么抱着子轩,一改往日威严冰冷的语气,低声哄着。 出走院门的时候,恰好看到颜如雨进了仁德帝的书房,她并未在意,径自走出院门。 一出去,候在外面的顾松见到她的脸色,顿时知道不妙。 “阿宴,怎么样了?皇上说什么?” 顾松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淡淡地道:“皇上怎么可能饶过那等通敌卖国之逆贼!” 抬头看过去时,却正是孝贤皇后。 她刚赶到这西山脚下,此时望着顾松和阿宴,唇边犹自带着一点笑意。 居高临下地望着顾松,她垂下眼眸,凉淡地道:“阿松,要说起来,你也是糊涂了,怎么可以带着这通敌卖国之人来到皇上身边,这万一容王真就醒不过来了,你怕是也要受牵连吗?” 冷笑一声,她又看向阿宴,却见阿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她眸中透过一丝难言的快意。 “容王妃,你这是来给程家求情吗?” 她笑着想,此事实在是妙啊,她越是求情,怕是仁德帝那边越怒。 依仁德帝护犊子的心,知道有人敢给他弟弟戴绿帽子,还不直接上前灭了对方全家啊! 阿宴冷瞥了皇后一眼,并无回话。 皇后却越发的高兴了,看着左右无人,她来到阿宴近前,低声道:“阿宴,容王若是死了,程家完了后,下一个就轮到顾松了,你那两个孩子未必就能永得帝宠。” 如果两个孩子并非容王亲生的流言传入仁德帝耳中,还不知道他是如何气怒呢。 ********************** 而此时,就在仁德帝的书房之中,仁德帝抱着子轩,却见他小脸上满是委屈和失望。 他顿时有些不忍心了,忍不住抬起大手轻轻摩挲了下他的小脸蛋:“等你父王醒了,皇伯父便让你去母妃身边,好不好?” 只可惜子轩根本不听这个,清澈的眸子里那晶莹的泪珠滚啊滚的,眼看就要滴下来了。 就在此时,外面颜如雨求见,仁德帝点头:“进来。” 这颜如雨进来后,却是面有难色,禀报道:“皇上,一夜之间,市井中竟然布满了流言蜚语。” “哦?”仁德帝挑浓眉。 颜如雨看看仁德帝怀中那视若珍宝的小世子,还是硬着头皮道:“市井传言,程家之所以获罪,是因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