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可他心里只想着将事情尽快告知皇帝,却情急中忘了考虑皇帝陛下听了这个消息后内心的感受,现在看来,陛下必然是不想从他这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刑部尚书又想,以陛下之韬略,未必就没有察觉到国内有人在私售军、火、霜石,但这事也没交到他刑部尚书手里去调查,可见今日自己之举,却事冲动有之,稳妥欠缺。还是,还是着急了。
皇帝许久不言,刑部尚书跪在地上,不断擦着脑门上的汗。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皇帝陛下为免高毕焰被高家牵连,而将知道了这个秘密的自己处理掉若是如此,那真是,真是
然而,事实证明,大周的嘉懿帝绝对不是刑部尚书想得那种昏君。他虽然意外刑部尚书这次的表现有些沉不住气,但大是大非他心中还是十分清晰。
周斐琦会许久不言,一是因刑部尚书此番转述的话都是出自高钱氏之口,这里面的可信度,有待商榷。另一方面,则是高钱氏如此攀咬高家所图为何?虽然周斐琦最开始当着表婶的面处理高钱氏的时候,确实是想要借着高钱氏这个事情,震慑江南高氏一门,不要仗着是高悦的娘家人就为所欲为,给高悦惹麻烦,他是想敲山震虎,警告高氏那一门最好谨言慎行,约束族下,不要再出一个高钱氏这样不懂规矩的妇人,竟然还敢对高悦无礼,弄伤高悦,这种没有脑子的人以后不要再放出来丢人现眼,最好严加看管!
可是,这高钱氏也没必要才被抓紧大牢就立刻与高家翻脸吧?这里面有什么环节漏了,还是刑部尚书忘了说?
因此,周斐琦分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爱卿所言,朕知道了。只是这高钱氏为何突然与高家反目?
刑部尚书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陛下开口,却不想竟被问了这个问题。要说这刑部尚书也不知道高钱氏被甩了休书那一节。他只是听下面办事的人通报给他说狱里有个妇人乃江南高府出身如何如何,便将人提审了。因此,这会儿被皇帝这么一问,他也愣了是呀,这高钱氏为何才入狱,就与高家反目了呢?提审的时候也没见她身上有动刑的痕迹啊所以,陛下刚才沉吟许久,就是在考虑这个问题吗?
刑部尚书也卡在了这一环上,这一卡,他立刻也觉得高钱氏这番说辞似乎没那么可信了。他甚至想,莫非这个高钱氏是外人假冒,故意来给高家扣屎盆子,借此抹黑高毕焰的卧底?
君臣相顾无言,过了好一会儿,刑部尚书才道:回禀陛下,此事容臣再细细调查,不日来禀。
嗯,你先回去吧。周斐琦没有为难他,只不过,在刑部尚书离开后,他召出的暗日,吩咐道:你立刻去通知周桓,开始收网了。
下官遵旨。
周桓这几日,可以说是成功潜入了高玉的朋友圈。也是有了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他才发现,这个高玉简直就是纨绔两个字的代表。他都被证实是哥儿的身份了,竟然还不知收敛,跟着那帮京城里的狐朋狗友,每日吃喝不说,还去光顾勾栏花坊,这种作风别说是在世家公子里鲜有人为,就算是一般百姓家甚至穷苦百姓家也绝少见如此不知廉耻的哥儿啊。
简直就是人渣。
周桓再想起当初在北苑大朝贡宴会厅,他送高玉去找太医解情潮的路上,高玉还试图引他就范就觉得特别想吐。那种感觉很难忍受,就像是被一条腐烂的咸鱼盯上的感觉,黏腻又恶心。这几天他真得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现在再回想起来,当初他向陛下坦白高玉在路上想要引诱他的事时,陛下说得那句话行即品像只觉得陛下真是料事如神。恐怕那个时候陛下就已经看透了高玉的本质,并且利于这人看上了自己的色相这一点,才会派他来反向打入高玉小团伙的内部来卧底吧。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收网了,周桓反而松了一口气儿。这几日他可是也收集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和证据,谭家和高玉他们家的在京城和北漠之间的商业脉络也摸透了七分,这会儿既然要抓人,那些罪名根本不用编,都有实打实的铁证。
这两年,特别是最近半年,高玉的父母伙同谭家人与北漠联手,先后自大周往北漠输送了不少严令不外卖的物资,比如:只供军需的消伤水。这个消伤水是采京城西郊的明溪之水,经过多重药材熬制而成的药水。若是在战争中有军士受伤,先用消伤水冲洗伤口,便不会溃烂,可以说是大周万千将士战场上的救命水。
这种东西大周怎么可能会让其外传到其它国家。但谭家这个奸商,却买通了制作消伤水的士兵,由那士兵将消伤水的药方偷了出来,再交由高玉的父母在南方采集相关药材。两家在明溪下游的白庄附近,包了个庄子,专门用来生产这种药水,成品混合在胭脂水粉中销往各国,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
最近,高毕焰上位,高家在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