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没办法责怪孟戚,毕竟沙鼠老老实实地抱着,既没有乱动,也没有往上爬。小腿而已,就跟胳膊肘一样,还称不上什么敏感地带,忍一忍就过去了。 沙鼠慢条斯理地用爪子扒拉身上的毛,把它们理顺。 孟戚对那贼的身份有了个猜测,不过现在困于沙鼠的模样,他说不了话,就耐心地看着墨鲤修房顶。 这处破洞不小,却不算严重。 因为房梁没坏。 墨鲤把破掉的瓦挪到旁边,然后就一块块地补了起来,做得又快又好。 早年在歧懋山时,秦逯带着墨鲤住的山神庙年久失修,时不时就要漏雨漏风,墨鲤稍微大一点能用轻功跳上跳下之后,就自己上屋顶修了。 秦逯确定徒弟摔不下来,就随他去了。 有事弟子服其劳,修个房顶不算什么。 后来墨大夫在竹山县行医,发现那些摔断胳膊折了腿的,有一半都是爬房顶出的事,那种顽皮的小孩就算了,如果家里没有青壮劳力的,墨大夫收了诊金后就会顺带看看屋顶的情况,基本都是瓦片松动或者移了位的小毛病,反正举手之劳,墨鲤都给整好了。 像这样的大洞,估计得找泥瓦匠。 平州不比雍州,那儿风大雪大,房子差一点儿都撑不住的。 墨鲤上来一看,就知道村长家从前还是有些家底的,房子盖得十分结实,房梁也很粗,这些瓦片铺上去就足够了,不必另外修理。 村长的儿子爬着梯子上来递瓦片,因为怕天黑,墨鲤看不到,他还打了个灯笼。 墨鲤摆摆手说不用,抬头就看到了隔壁院落里一个妇人抱着小娃往这边张望,发现村长的儿子也在爬梯子,妇人慌忙避进了屋中。 墨鲤继续打听藏风观的事,村长大儿子说话直接了许多,没有村长那么多忌讳。 原来村里说请的道长,其实不是藏风观本观里的,而是藏风观弟子在筇县附近的一个小道观,名叫清风观,只是对外还称藏风观之人。 这是江湖门派的作风,寻常人或者身份不够的江湖人能接触到的只有外门弟子。 内门弟子能得到真传,外门弟子就学个皮毛,主要为宗门做一些跑腿赚钱的事。 墨鲤听后,就知道这样一个坑村民钱的道士抓了也没用,他根本不知道什么秘密,房顶放木盒就是个骗人的说法,并没有别的意思。 奇怪的是,既然如此,为何总有贼来扒屋顶? 墨鲤修完了屋顶,天还没亮,村中已经有炊烟升起。 这天是二月初一,翌日就是祈雨节,虽说不请道士了,但是一应事宜还是要办。所以村民们早早地开始忙碌,有去赶集的,也有留在祠堂操办祭祀杂务的。 那个晕倒的贼就捆在祠堂那边,七八个汉子守着。 村长的大儿子见房顶修好了,摸摸脑袋,局促地跟墨鲤道了几句谢,就去祠堂那边了,他家是苦主,怎么说都要问个究竟。 沙鼠跟着溜走了,墨鲤想要阻拦,却没有办法在村长一家眼皮底下抓鼠,只能由得他去了。 村长硬要留墨鲤多住一天,说晚上没睡好,白天不好赶路。 墨鲤原本就要从那贼身上打探消息,于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进了屋子,墨大夫把行囊重新收拾了一遍,那件差点惹祸的金丝甲照旧压在最底层,随后开始思索昨夜那贼失声而叫的时候,村长一家是否听到了声音。 那声音不小,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