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皇子打量着孟戚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好像很普通,之前没有发现,主要是被孟戚异于常人的风华转移了注意力。他一本正经地问:“孟国师的日子看起来不好过?难不成钱都花在脸上了,才能这般驻颜有术?” “噗。” 孟戚恼怒地转头,墨鲤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好像刚才发出声音的人不是他。 然而楼阁里只有三个人。 “大夫。”孟戚低低地唤了一声,很不高兴了。 墨鲤对上孟戚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密道里那个奶声奶气抱怨的胖墩。 心里既提不起对金龙的敬畏赞叹之情,也捞不住倾慕意中人的想法,还不如带着一只沙鼠回竹山县呢…… “嗯,想要维持乌发跟面容,是挺费钱。”墨鲤表示他还真知道几个养颜的方子,而且药材都不便宜,方子还不能乱吃,要搭配药膳跟日常的生活习惯。 总的来说,练武功才是最省心的一种驻颜术。 二皇子半信半疑。 墨鲤说话不徐不疾,天生就有令人信赖的架势,二皇子确实很想相信这位大夫的说辞,可是驻颜有术到孟戚这种地步,已经是妖孽了吧! 皇宫里最吃香的偏方,就是生子方跟养颜术。 二皇子虽然没吃过,但是看过母妃跟皇子妃吃这些东西,什么燕窝、桃胶、红枣等等,特别费钱,可是效果也不怎么样。 “都别说话,外面有动静。” 墨鲤抬手示意,二皇子只好闭上了嘴。 那些禁卫军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只留下两人守在文远阁外面做样子,其他人都进了旁边的直房躲懒休息。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又隔着两层楼板,可是墨鲤有心要听,还是能分辨出大概意思的。 禁卫军谈论的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陆慜。 “你的母亲被关起来了?”墨鲤回头说。 孟戚跟墨鲤一样,稍微有点意外。 他还以为二皇子的生母已经死了,所以肆意谋反毫无顾忌。 “你们听到了禁卫军谈话?哼,我早就听到了。”二皇子闷闷地说,他握紧了右拳,眼神里充满了愤恨,“昨天我发现情势不妙,就带着人在宫里藏了起来,到处都有禁卫军说我母已经被关入天牢。” 墨鲤觉得他的语气跟表情有点不太对,适时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没有理会。”二皇子恶狠狠地说。 孟戚抱着手臂打了个哈欠,墨鲤也没说话。 过了一阵,二皇子自己憋不住了,咕哝道:“你们怎么不骂我?” 孟戚奇道:“无亲无故的,我骂你做甚?” 二皇子瞪着眼睛,嘀咕道:“就……不忠不孝,不顾忌生母之类。” 墨鲤确实觉得这位皇子脑子有点不够使,也不聪明,更兼行事鲁莽。陆璋算是突然发难,二皇子没有来得及把人带走,倒也正常。 不过既然二皇子问了,墨鲤便随口问道:“你事先没有准备?” 跟宫外的势力密谋造反,自己不怕死就算了,也没给其他人准备退路? 二皇子脸色难看,半天才吭哧吭哧地说出了他娶的皇子妃把他出卖了,而他的母妃更是一言难尽。 “如果她知道了我在做什么,根本轮不到本王的妻子出卖本王了。” “……” 墨鲤默默地想,皇宫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孟戚看了大夫一眼,传音入密道:“楚朝皇室不是这般,可能他陆家特别!” 二皇子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从墨鲤的表情里猜到一些,他愤愤地扭过头躺在小榻上,不肯再说话。 墨鲤索性继续听那些禁卫军议论。 在禁卫军口中,二皇子不学无术,还三天两头地挨罚。 不是读书识字被翰林学士罚,就是被皇帝或嘉妃罚,动辄禁足,从小到大抄的经都有几百来卷了。这样无用的皇子,是怎么有勇气谋反的? 墨鲤估摸着这个嘉妃就是二皇子的生母了。 禁卫军知道的事情有限,说来说去都是看不起二皇子的话,想来也是,如果他们能够知道皇子母子不和的秘密,估计外朝的文武百官也都知晓了。 赭红的宫墙阻挡了许多秘密,若无变故,这些秘密会被永远地封锁在死寂的宫殿之中,慢慢腐烂。 墨鲤在心里摇了摇头,他看到二皇子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不由得就想起东宫里病病歪歪的太子。 ——谁家有这么个烂摊子,那确实是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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