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自来秦国后,最开始便已经是重伤,此后连日带伤奔波行动,精神上愈发亢奋不算,肉体却不容她继续妄为,随便来个普通人,这样的伤痛恐怕早就准备卧床一个月,偏她强行生龙活虎,时至今日,其实已经濒临倒塌的边缘。 说闭眼就死,真的不是玩笑。 杭朝义有一些无奈,更多的是复杂,他拿着热毛巾开始给她擦身,发现鹤唳身上有不少地方有小块的皮被撕裂,应该是皮肤骤然接触冰块粘住了造成,幸好她自己把衣服脱了,她已经察觉不到痛,只是在杭朝义的热毛巾碰到她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知觉。 “嘿,后一点儿,那儿,痒……” “这不是痒,你冻伤了。”杭朝义绷着脸,他能看到身=下的身体如尸体一般青紫,有些地方乌青大片蔓延,还有跳动着的血管,他简直无处下手。 “你,做完了?”他强行镇静,抖着手擦她的身,开始找话题。 其实他无所谓知不知道,甚至觉得问出来对鹤唳来说是一种侮辱,她虽然性格不靠谱,可是不知怎么的,他无条件相信她的职业操守。 不完成,她不会回来躺下的。 “嗯,继续聊。”鹤唳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她明白杭朝义说话的原因,并没有表示不满,“还是个小宝贝儿呢,真可怜,什么都不知道就与世长辞了,我一般干活都会跟人打个照面的,至少让他们的生命中留下我的脸……” “小宝贝儿……”杭朝义有些怅然,“果然不大啊……你怎么处理的?” “这个我要忏悔……我挖不动坑了。”鹤唳轻叹,“所以也撒了点粉烧了。” “好的,没事,反正如果有赵高墓,埋的也是我。”杭朝义的声音越来越冷静。 “啊对了……”鹤唳忽然抬抬头,“隐宫的劳改规格不低啊,赵高也有记载吧。” “他是罪人之后,但没事,等会儿我会去承认我是赵高。” “隐宫的人也不傻……” “这就是关键所在了。”杭朝义冷声阐述着,“有一个好东西,叫连坐。我让你放的竹片就是让他们知道,赵高跑了,如果隐瞒一下,我还能回来;如果闹起来,那最好了,团体中出了逃奴,亲友连坐,有的是人帮我处理知情人。” 鹤唳艰难的回头,打量他:“昨晚我走后你偷吃什么了?” “什么?”杭朝义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我特么还不是被逼的!” “我逼的啊?”斜眼。 “不是不是。”就算现在她的小命在自己手上,他还是不敢造次。 “嗯,乖啦!”鹤唳沉默下去,猛的抬头,“快!聊天聊天!还有什么可说的?!” “多了……”杭朝义擦了她半个背,一桶水已经血红,他看着好不容易露出真容的伤口,拿出快速止血的现代药粉,“有点疼,你忍着啊。” 鹤唳翻了个白眼,没一会儿就哆嗦起来,发出兴奋至极的呻银:“哎哟!爽!嘶!啊呀嗯别停,哦哦哦好刺激!不行了不行了下面点!嘶!嗯!啊!呀咩!” 撒药的那个汗流浃背:“你轻点儿!你叫啥!” “哈哈哈哈!”鹤唳抽搐着笑起来,“感觉我还能出去干点什么!” “留着力气叫救护车吧!”看她被痛觉刺激的清醒了点,杭朝义连忙起身:“撑着点,别睡啊,我去换水!”说着火烧屁股的冲出去。 等他冲回来的时候,鹤唳已经开始哼歌了。看到他回来很是开心:“来来来,和我一起唱,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杭朝义冷漠着脸抬水进去给她擦身,抹药,鹤唳一会儿痛一会儿冷又一会儿热,过得玉仙玉死,她冷不丁问:“他知道自己只活到四十多吗?” 杭朝义一顿,有些惊讶:“你居然知道?” “我好奇嘛,偷看了一下下。”她吐舌头,又问,“他知道吗?他会吗?在四十多岁死?这可不是他这个营养长大的孩子该有的寿命嘿!” “不知道,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他到底会不会……”杭朝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