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爸妈吗?没有朋友吗?没有喜欢的人吗?没有爱你的人吗?一个都没有吗?” 不知道为什么,季思奇有点想哭。 “怎么跟我一样啊……真可怜,摸摸。”鹤呖当他默认,抬手摸摸他的头,“那你确实可以留在这了,虽然我都很想回去,可是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懂啦,在哪里都一样。” “我。我有……”季思奇打断她,“我,我有爸妈,有兄弟,朋友,有,喜欢的人,也有爱我,的人……” 鹤呖看着他,眼神有些懵懂:“哎……”她叹气,“真好,虽然很坏啦,但真好。” “哪里坏?” “你想留下来啊,多坏啊,作为搭档,总不能让你这么一声不响死在两千年开外吧,可是把你的遗嘱带回去真的是个很晦气的差事啊……我已经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了,还要莫名其妙拉你爸妈、你兄弟、你朋友、爱你的、你爱的……”她掰着手指头,“一大堆人的仇恨,我好累哟,又有人怪我,怎么能把你留在那,拖也好歹拖回来……嘤!我知道的,有人这么说的,你不要否认。” “……我,我没说……”季思奇已经混乱了,“我没说要留下来!” “你在那儿炫耀自己的技能,岂不是在暗示你有留下来的本钱?而那个左寅啊,那个左寅……他也挺坏的,竟然就让你来了,这是心照不宣吗,这就是心照不宣吧……” “部长也要为全局考虑,他不可能是为了让我留下来选的我,但会的总比不会的好,也是以防万一。”虽然嘴疼脸疼,季思奇还是辩解道。 “有我在不就行了吗,你要那些技能干嘛呢?”鹤唳点他的太阳穴,“你需要的,只是脑子呀。”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季思奇咬牙,嘶了一声,“你怎么这么狠啊!” “打醒你!” “你对自己怎么也这么狠!要劝我也不用自残啊!” “吓醒你!”鹤唳轻描淡写,她拿出药膏随意的抹了抹,拿绷带一包就满血复活似的跳起来,“快走快走!” “干什么?!”季思奇还是有点火气,回答的很不耐烦,时不时摸摸脸。 “糖吃完啦!我再去捞点儿!” “……那好像是刘盈孝敬他娘的。” “可他娘不是不爱吃吗?”鹤唳理所当然,“那么多,古代又没牙医,我吃点有什么不好哒,快走啦!” “我这样怎么见人!” “怎么不能见人啦,你又不嫁人。” “我!”季思奇几乎是发着抖吐出一口浊气,咬牙,“走走走!” “哦耶!”鹤唳跳起来,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头,季思奇慢吞吞跟在后面,摸着脸,只觉得气都不顺畅,又疼又烦,又打不过又说不过,憋屈的心脏都跳快了好几拍。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厨房,那儿只有零零落落几个老仆在那儿做饭,看到鹤唳都笑,指着旁边一个一直温着的锅子,那儿缓慢的煮着饴糖。 鹤唳很开心的拿着竹签卷了一大坨,乐颠颠的出来,朝一旁散发着低气压的季思奇抛了个媚眼,季思奇哼了一声,刚跟上,拦路杀出一个人来。 是个高个儿的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华服,长相肖似吕后,很是清秀俊逸,只是现在表情不是很好,张口就是质问:“你们是审食其派来的?” “啊?”鹤唳一脸迷茫,她舔了舔糖,很干脆的一步退到后面,露出猪头脸的季思奇。 少年似乎被季思奇惊了一下,随后继续凶神恶煞,又问:“你们是审食其的人?!” “审食其?”季思奇重复了一下,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终于想起审食其是谁,连忙低头恭敬道,“回殿下,不是。” 鹤唳立刻跟着低头弯腰,一声不吭,手飞速的把糖扦子藏到身后,少年却眼尖看到了,当即竖起眉毛: “刁奴!还偷吃我做给母后的糖!该打!来人!”立刻近侍应声跑了过来。 好!打!打死她算了!季思奇心里乐开花,嘴上却分辩:“回殿下,我们不是辟阳侯的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