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哭了,手忙脚乱的拦住他,将他强行搂在怀中制住:“长空!长空!不怨你的!怨我!怨我的,是我求你不要动,我求你让潇潇去!求你!不要如此自苦!我们报仇!鹤唳死了!还有她背后的吕雉!我们可以报仇!韩信不是与我们联手了吗?!我们有机会了!” 戚姬的哭泣极美,梨花带雨,柔弱婉约,让人看一眼都忘了自己的悲伤,长空当初就是被她这一面所击中,才抱着点怜惜和好玩的心态帮她出谋划策,以至于竟然能走到今天,也是万万没想到。 “别对我用这招,戚姬。”不料,长空沉默了许久,却忽然冷静了下来,轻声道,“我们这群做刀子的,最清楚罪魁祸首该是谁,潇潇的死,错在鹤唳、潇潇、我……和你。”他说着,从手中抬起来,阴沉沉的看向戚姬。 戚姬一抖,她猛地放开长空,退后了两步,强笑:“长空,这是何意。” 长空坐直了,他摩挲着小熊爪,思索着什么,眼神幽深,他缓缓开口:“我何意?我的意思是,不要试图引导我,我一直很清楚。”他抓起小熊爪,端详着,“我做了什么,我触犯了什么,我将遇到什么,我都有准备。”他收起了熊爪,垂眸,“该来的总会来,要说他们有什么错,那就是派来了鹤唳。”他冷笑,“让她来制裁我们?未免太对不起正义这两个字了。” 戚姬见长空无意对自己发难,安下心,坐在一边听着,问:“那,那接下来,你待如何?” “不是我待如何,而是你待如何,我的夫人。”长空看也不看他,抬头望着窗外,“我们所做的,所牺牲的,不都是为了你吗?”他轻笑一声,“说出你最难以启齿的愿望吧,和我,你还忍什么呢?” 戚姬轻咬下唇,她挣扎:“你,你明知道我最想要什么的。” “我不知道。”长空悠哉道,“你想要的那么多,而我只能一个个来。” 戚姬不言,她双眼红红的,怯怯的端详着他:“你变了,长空。” “嗯?” “你,你变了。” “怎么说?” 我才是主子,可你却更强势了,戚姬没有说出来,眼神却带着点不敢言的薄怒。 长空看懂了,却不以为意,甚至有点好笑:“夫人,从地位上来讲,你不是君,我不是臣;从性别上讲,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从身份上讲,你是个姬妾,而我是刺客……怎么想,我都占上风吧。” 对上戚姬吃惊的表情,他笑了:“听你的,是因为你还能让我心软。可如果你哪天让我无法心软了,我该怎么继续善待你呢?你并不是我的妻子啊,戚姬。” “我……你……” “很可惜啊,现在,我已经无法心软了。”长空再次掏出小熊爪,摩挲着,低喃,“我已经害死潇潇了……” 认清楚这个点,让他心里痛苦的滴血,可他还是一遍遍重复着:“我已经害死潇潇了,我已经害死他了,我已经……害死你了……潇潇。” 他把刀按在心脏上,痛苦地弯下腰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被长空反复的变化惊到,戚姬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不该在这时候触碰他,她有些狼狈的往后爬了几步站起来,无声的往一旁走去。 “夫人。”长空头也没抬,突然叫住她,声音嘶哑。 戚姬一颤,停下来,转身看他。 “吕雉的命,你要不要?” “你不是说……”错不在吕雉吗。 “除了报仇之外,杀人还可以有别的理由。”长空断断续续的笑起来,阴森可怖,“这一次的,叫泄愤。” “虽然防了韩信,但万不可让戚姬那儿趁虚而入。”季思奇忧心忡忡。 “你有何高见?” 长乐宫门外,审食其为了避嫌一般都不进去,插着袖在外头,望着主殿的飞檐轻声问。 “没有。” “……” 季思奇有些脸红,他当然知道,既然提出来,必须得有点下文,否则很烦人,可是他真的快愁死了,不说出来简直要上火而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