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个人来。 男人,趴着,看不到脸,一身血,麻衣,短襟,高束着的乌黑的马尾,发尾披散到雪地白的上,如一笔墨色划过宣纸,混合着晕开的血水,有股残酷的美感。 不是肖一凡,也不会是杭朝义。 因为无论秦始皇还是赵高,都不可能一身麻衣。 “哎呀!”鹤唳捂住嘴,一脸夸张的惊讶,“怎么办,都不是呢!要不,我再塞回去?” “……”外面一片死寂,所有人连监视器都不看,都脸贴玻璃看过来,整面玻璃墙上上下下贴满了被压平的脸,效果堪称惊悚。 鹤唳很享受于这样的注目,她也不管除完菌的士兵纷纷冲进来,洋洋得意的揪着男人的头,把他满是血的脸展示给众人,道:“我看着不像他们任何一个人呀。” “……”肖腾惨白的脸色说明了一切,看外面人的表情,显然新一波撕逼正在酝酿中。 “这可怎……”鹤唳低头看了看这人的脸,说到一半的话突然顿了一下,转而继续道,“哎呀,还挺帅。” 众人再定睛看去,的确,这人的长相,别说古代,就在现代,也算是少有的俊美了,更遑论他虽然紧闭双目,但是轮廓深刻硬朗,似乎还有点外族血统,平躺着时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细看真是宽肩窄腰、颀长高挺的。 “这么高质量,真是少见诶,让我仔细看看,我刚回来,正好洗洗眼睛。”鹤唳说着,干脆蹲到男人面前,细细观察起来。 “鹤唳,放开他。”左寅的声音再次传来,有点有气无力的,“你快除了菌出来吧,接下来交给我们了。” 鹤唳却不理,她依然一脸怀春少女似的温柔,甚至双手捧起男人的脸,凑近了看。 “鹤……”左寅有些无奈,却见隔离室里,那男人猛地一震,他眼睛被额头流下的血糊住,完全睁不开,却准确的抓住了鹤唳的双手一收一扭,随后飞速的一转,在鹤唳临时应变的拆招下,两人转瞬间就在狭小的隔离室里缠斗起来! 什么情况!?外面的人目瞪口呆,却只有隔离室两人,或许还有隔离室外的老门主明白发生了什么。 “鹤唳怎么回事?”左寅当然要问老门主。 老门主吧嗒着烟嘴,喷了口烟:“这得打完才知道。” “这怎么拦!?古代随便来个人都那么能打?” 只见那男人虽然血人似的,刚才伤的人事不省的样子,可他先行出手,转眼占了上风,又仗着身高腿长距离近爆发力又强,竟然真的在几招间占了上风,几个来回的功夫,鹤唳背靠着他被锁在怀中,双手被高高举起,手间的利刃在隔离室的无影灯下闪着寒光。 “为何要,杀我!”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带着迷茫和隐怒,“为何!” 鹤唳还轻轻喘着气,她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却也不打算被趁机套了答案,只是在男人满怀的血腥味中轻笑一声,一个头槌往后砸去! 男人狼狈躲过,他睁开眼了,血液刺痛了眼球,他不停眨着眼,以至于流出了泪水,却死死低头盯着鹤唳,更加用力的压制她:“你为何要杀我!” “对啊,为什么。”左寅摸着下巴,疑惑的望向老门主,“他们认识?” “冤枉哦老板,我又没穿越过,我怎么知道,嘿嘿!”老门主眯缝着眼,看着里面的两人,“不过你打算怎么办哦?” “你懂的。”左寅面无表情,朝一旁蠢蠢欲动的士兵示意了一下,士兵纷纷退出了隔离室,身后的技术员操作起键盘来,“本来一个无名古人,那看情况好了,现在的话,你的爱徒我们可制不住,就只能同时强行冷静一下了。” 转瞬,无色无味的麻醉气体在隔离室里喷了出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