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班的邀请,这是每一个普通班学员奋斗的目标。 可他拒绝了,他不想。 他本来就没想做什么刺客,世界于他本来就是一片迷雾,做不做刺客他都是一个亡命徒,只有陪伴鹤唳能给他带来快乐和温暖,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鹤唳去什么特训班。 谁都知道那是另外一个阶层,他将彻底脱离普通班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进入一个更加残酷、更多妖魔鬼怪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呢,离开了鹤唳这件事,本身就是他最大的梦靥。 可他忘了,一个人最难以挑战的,就是自身的弱点。 他看到鹤唳重新和特训班那个雁鸣在一起。 没错,重新,如果说他的幸福生活中有什么阴影,就是有这么一个人比他先遇到她,即使那是一个女人,但也是鹤唳雏鸟情节的寄托所在,即使这么多年被她严防死守,还是让他如鲠在喉。 她那个曾经让他全身酥软的濡慕的眼神全在那个贱人身上,只因为那个贱人教了她一点所谓特训班的小技巧! 这么多年,鹤唳一直好好的呆在他的羽翼下,他能满足她一切需要,物质、本领、亲情、友情甚至爱情,她甚至完全不需要去认识其他人,没有必要,也不应该! 那是他有记忆中最愤怒和暴戾的时刻,甚至比他被鹤唳打断了腿更甚,当他回复理智时,他已经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搬宿舍了。 怎么能不恢复理智呢,他的宝贝站在门外怯怯的看着自己,那惶惶不安的样子让他的手都要颤抖起来,任何时候,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让她出现这样的情绪,他一直是她的定心丸,她的一切,如果他离开了,还有谁能保护她,隔离那些幼稚却丧心病狂的戕害?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甚至说是悔恨,为什么会被那么一个女人刺激得离开这儿,他想和鹤唳解释,他是为了她才去的特训营,他想变得更强才能守住她,可刚准备开口,鹤唳抢先了。 她鼓起勇气一般踏前一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色厉内荏:“你要是敢疼别人……” 风声连忙搂紧她,笑:“你就怎么样?” 鹤唳苦恼的思索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轻笑:“打断你的腿。” “……你不会有这机会的。” 自以为体会到了鹤唳和自己一样的患得患失,风声惆怅却又心满意足的去了特训班,他没有给鹤唳打断自己腿的机会,即使在别人眼中全方位优秀于鹤唳的雨歇死心塌地的暗恋着自己。 他知道雨歇与其说是喜欢自己,不如说是骨子里期待像鹤唳一样被自己疼爱,可光鹤唳一个就已经占满了他的思维,他哪来的精力再去顾及别人。 可鹤唳还是打断了自己的腿。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风声恍惚的想,她居然开始恨自己了。 不是讨厌,就是恨,恨到不惜毁了自己。 训练十年,如果没有留在门内,那这一生等于是毁了,更枉论竞选什么门主了。 “报应。”来给自己包扎的雨歇这么嘲讽道,“你想当门主,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她如果想摆脱你,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怎么可以说是摆脱呢。”他心灰意冷,“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到了她眼里,要到摆脱我的地步。” “爱我吧。”雨歇轻松的笑,“我永远不会摆脱你,到时候你别想摆脱我就好。” “好啊,作为交换,你先当上门主吧。” “我不想当。” “即使为了我?” 雨歇低头不语,帮他上完夹板,随手拿了支红笔,在绷带上写写画画。风声胸有成竹,静静地等着。 “我不会帮你看着她的。”雨歇道,“风声,爱你已经够贱了,我不能更贱。” “没关系,就当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雨歇果然当上了门主,她虽然放话说不会帮他,可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恨不得献出一切,她的门主和他的门主又有什么差别,门主掌握着整个墨门的业务平台,知道谁接了什么任务,给谁派什么任务,阻止谁接什么任务,也就点一下鼠标的事。 九年,借着门主的特权,他在鹤唳的“身边”苟且偷生,直到他彻底脱离那个时空,拔出了自己在鹤唳身边的所有触角。 “是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