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不知她可曾与老师提起过吴越国的藏宝图?” 谢明时不由得问道:“藏宝图?” “是的,坊间都在传说吴越国近百年的财宝藏在一处地方,有藏宝图为引。”陆安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朝欲统一南方,若能得这宝藏,便如虎添翼。” 谢明时回想,良久方道:“她从没提起过。若真有线索,大约都在她的著述和笔记里。抄家之时,恐怕已经散佚。” 陆安澜又问:“另外还有一事,月余前枢密院收到匿名信件,信中说前朝闵帝的大将军陈嘉远还有后人在世,正在密谋造反。我听说,老师和陈将军曾是同学、同僚,当年陈家灭门之事,老师可知道些情况,可否说说?” 他不动声色地关注着谢明时的神情。 果然,谢明时闻言,瞬间激动起来,颤声问道:“他还有后人?何人?” 陆安澜摇头:“信中未曾明说。我翻查了前朝遗留的卷宗,大半已经在宫乱中遗失了,只记载他儿子伏诛,妻女没为官奴。” 谢明时脸色煞白,半晌方道:“陈家灭门,乃是因为有人举报陈将军通敌叛国,契丹当日兵临东京城下,闵帝仓皇出逃。回京后知道这件事,大怒,这才抄没陈家。”声音有些干涩。 “通敌叛国,可有罪证?”陆安澜问道,竭尽全力,才维持自己面上神色不变。 “事发突然,罪证直接呈递给了闵帝,我并不曾见过。”谢明时回想着,道。 陆安澜心中冷笑,面上神色愈加严肃,道:“匿名信中说,陈嘉远后人认定当年是诬告,心有不服,愤恨当年同朝为官的圣上以及诸位大人不曾秉公执法,故密谋造反。” 谢明时神色数变,最终长叹一声,道:“此事真相究竟如何,已是不可得知了!你待如何处置?” “自然必须是照章办理,开展搜查。” 谢明时犹豫了半晌,道:“若是找到了陈家后人,若非真的密谋造反,就宽待处理吧。都是前朝旧事了。” 陆安澜看着谢明时,只觉得他实在是道貌岸然。看来,也无法知道更多信息了。 “老师放心。宽严相济,才是治国之道,学生一直谨记。”陆安澜道。 “你有治国的大才,老师没什么不放心的。”谢明时喘息道:“我唯一不放心的,是冰儿和恒儿。有一件事情,我想托付于你。” 说完这句话,谢明时连连咳嗽。方才回忆往事,仿佛耗掉了他的许多精力。 陆安澜一怔,再不曾想到谢明时会提出这么个请求。 若是谢明时将谢如冰终身托付于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他抿着唇,给谢明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道:“老师慢慢说。” 谢明时润了润喉,道:“我前几日知道,石夫人对冰儿多有照顾,石家三公子与冰儿年龄相仿,又时常带着恒儿玩耍,心中也甚是欣慰。石夫人乃是先妻的同门师姐,早年她们常有信件往来。几年前,石夫人曾提过,想为三公子聘冰儿为妻,还送了一块玉佩过来。但当时冰儿年幼,事情就耽搁下来了。这一回,有个不情之请。你是看着冰儿长大的,又是我的学生,便是冰儿的兄长了。你把这玉佩送还石家,若是石夫人有意,自会求娶,届时你便代我应下。若是无意,也好了结此事。” 陆安澜越听,脸色却越发控制不住地沉了下来。 就见谢明时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叹道:“也是巧合,抄家那一日我在翻检先妻的书信,恰好看到,顺手拿住了。如今,若是石家守信,冰儿与恒儿也算有个依靠。” 玉佩晶莹剔透,乃是上好的品相。 陆安澜伸手接过,紧紧攥着,心中竟是翻涌起了莫名的愤怒之意。 他的猫儿竟是早早地就有人在觊觎!还是石邈这种愣头青! “安澜?”谢明时见陆安澜久久不语,不由得略提高了声音。 “老师,石家恐怕不妥。”陆安澜回神,道,“石夫人若是有意,这大半年来早就该提起了,如今却绝口不提。虽然对冰儿不错,却也只是念在故人份上才给予照顾。她未必想再提起这门亲事了。” 谢明时道:“可如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了。一想到他姐弟俩无依无靠,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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