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澜定睛一看,谢如冰该是哭过了,两眼红通通的,肿的核桃似的。当下挑眉问道:“怎的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谢如冰下了床榻,一面推着陆安澜出去,一面道:“这是我的事儿,不劳陆大人费心!您请回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大佛!” 陆安澜觉得这小女子越说越不像话,一把捉住她的手,道:“你这是闹什么脾气?” 自孟津回来,谢如冰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谢如冰推不动他,又见他黑了脸,心中不欲与他纠缠,干脆眼不见为净,甩开了他的手:“你不愿意走,那我走!”说着就要走了出去。 陆安澜眼疾手快,一把扣住谢如冰的腰肢,就往怀里带:“你可真是蹭鼻子上脸来劲了!” 岂料谢如冰这一回挣扎得特别厉害,几乎是拳打脚踢:“你快放开我!” “究竟怎么回事?”陆安澜喝道。 谢如冰漂亮的眸子里满含泪水,两个小拳头打在陆安澜的胸口前,喊道:“都是你!你可知别人都说什么,说我同你暧昧不清,女德有亏,不配做夫子!曹大家不许我教书了!” 陆安澜一听,完全不当一回事,道:“这多大的事情?值得哭成这样?不教书就不教了,不如帮着我改良武器,好得很。” 谢如冰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得发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道:“你快放开!我同你没关系!你可别再来了,我受不起!” 手腕吃痛,陆安澜握着谢如冰肩膀的手却更用力了。他咬牙切齿道:“你和我怎会没关系?你是我的!” 谢如冰一怔,旋即道:“我怎么就是你的了?我是我自己的!我不是你的妾室!” 陆安澜不耐烦道:“从来没人说你是我的妾室!” 谢如冰竟也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你这般对我,不是妾室难不成还是正室?” 陆安澜闻言,缓缓松开了她的肩膀,凝视着她,问道:“你想做正室?” 也不是不可以。眼下,娶了谢如冰,恰好可以叫武德帝安心。 然而,谢如冰极快地答道:“不想。我就想一个人!” “好!既然如此,就让你一个人!”陆安澜压着火气,拂袖而去。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从孟津回来,他待她可是前所未有的温和,送金送银送吃食,还每日去陪着哄着。岂料这女人全不领情! 接下来十余日,陆安澜果然都没有再来。 谢如冰既然不去书院,就在家与宁晚一起将内内外外都布置了一遍。 宁晚做的一手好菜,十分能干,谢如冰自觉慧眼识珠。 随着盛夏的到来,谢如冰的心情愈发沉重。母亲姜氏的忌日就快到了,前世她是去慈恩寺里做的法事,也因此被崇华公主找着可趁之机失了性命。这一辈子,崇华已经远嫁,那么,慈恩寺是不是安全呢? 谢如冰拿不准主意。 但是母亲的骨灰存放在慈恩寺。 想起逐渐远离的前世噩梦,她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还没拿定主意,这一日,却是有客来访。张妈妈前去应门,谢如冰不由得叮嘱:“若是陆安澜,别让他进来。” 张妈妈应下了,开门一看,却是郭慕梅。 郭慕梅出了孝期,穿着一身明丽的夏装,裙裾蹁跹,叫谢如冰眼前一亮,不由赞叹道:“郭姐姐这一身衣裳可好看了。” 郭慕梅难得有些羞赧:“当真好看么?许久没穿亮色的衣裳,委实不知道该怎么穿了。” “好看,很衬姐姐。”谢如冰道。 郭慕梅见谢如冰眉目间有清愁,靠近了,压低声音问道:“先前我听说你生病了在家休养,也不好打扰你。可昨日我听见有人传言你同枢密使大人……这究竟怎么回事?竟是有这么大的误会?你没事吧?” “你听到谁在传说?”谢如冰问道。 “几个学生。” 谢如冰听了,心中更加难过,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再也没法进书院了。” “究竟发生什么了?你和陆大人当真在一起么?”郭慕梅问。 “只是和陆大人一同去了孟津,又刚好做了邻居。三人成虎罢了。”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