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五岁的极少。男孩多从军,女孩则多做了绣花织工。 待马车停下,谢如冰跟着周掌事下了来,就见到眼前一个大院,黑漆漆的大门,上面挂着“东京慈幼局”五个大字,遒劲有力。 周掌事带着谢如冰进去了,一面介绍道:“这是三进的大院子,前头是课室,左右有绣花局、针线局,后边是习武场、射箭场,最后头是住宿起居之处。” 此刻已快到傍晚,慈幼局颇为安静,并不见孩子的喧嚣吵闹。周掌事带着谢如冰一处处走过去,就见十余岁的女孩儿都在专心致志地绣花做件,七八岁的女孩却已开始练习穿针引线,余下年幼的也在穿着珠花。只有几个三四岁的,还不太懂事,却也坐在廊下,安静乖巧。 谢如冰看着,心头发酸。若是自己撑不住了,二郎可就要如这些孩子一般了。 看了这许多,男孩们却一个也不在室内。谢如冰有些困惑,周掌事看到她困惑的神色,当下笑道:“他们都在后头练武呢。” 周掌事引着她往二进院落而去。快到门口之时,就隐隐听到院中传来欢呼声。 谢如冰跟着周掌事踏步进去,就见一个开阔的院落里,边上栽着几株老树。树干粗壮,树影婆娑,院落里显得颇为阴凉。 院落中间,围着一群少年,七八岁至十余岁都有,另有些小的坐在大孩子的肩膀之上,不断发出欢呼叫好声。 谢如冰定睛一看,场中站着两人,一人赫然正是陆安澜。 他一身黑色劲装,腰身精壮,孔武有力。与他对峙的,是一个年约五十的壮汉,须发皆张,身材魁梧。 周掌事笑道:“枢密使大人每月逢休沐无事之时,都会到慈幼局来,指点孩子们的身手。今日,应是与局里的桓拳师对战。孩子们最喜欢的,就陆大人了。今日难得他们比拳,怪不得响动这么大。” 说话间,场中的比试再次开始了。 两人对峙数秒,桓拳师突然出拳,拳风霸道,力有千钧之势,直攻陆安澜心口。陆安澜却是淡然处之,只身形微微一动,就避了开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桓拳师的手腕,制住了他的要害之处。 围观众人轰然叫好,对这位枢密使大人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陆安澜收了手,抱拳道:“承让承让!” 桓拳师也很是淡然,只是笑着摇头:“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早几年,我还指点过你的拳脚,如今你已然胜我远矣!老夫不得不服啊!” 便有那好事的少年围上前去,缠着陆安澜问问题,不外乎是拳脚功夫如何打得好、如何参军之类的问题。 陆安澜一改在朝堂之上的冷肃严厉,对着一众少年,竟是有问必答、面上带笑,看着十分和气可亲。 谢如冰看到此处,便不再看,走了出来。就算她反应再是迟钝,到了此时,她也知道这慈幼局书院的夫子职位,恐怕是枢密使大人的授意。 周掌事带她去见慈幼局掌院卢大人。这位卢大人已是年过半百,是个退伍的老兵,一条腿受了伤,走路也不甚利索,故泰半事情都交给了周掌事。见到谢如冰,很是热情,又说了许多慈幼局的好话,好似担心她不愿来慈幼局一般。 周掌事给她奉了茶,问她的决定。谢如冰自是答应了,同意来慈幼局授课。谢如冰虽然不忿陆安澜,但是这样的机会她却是不愿放弃的。 周掌事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连连道谢,道:“他们中间,有些个极聪慧的,若能得小姐你的教导,或许有一番造化,亦未可知。” 两人又商定好授课时间,谢如冰就起身告辞了。卢掌院、周掌事一同送她到屋外,正遇上陆安澜也从习武场出来。 卢掌院、周掌事连忙行礼,陆安澜点点头,看到谢如冰,走上前两步:“谢夫子这是要回去吗?刚好我也要回去,顺路,不如一起走吧。” 两人离得近了,谢如冰就看到他额头上还有汗水,夏衫轻*薄,此刻因浸了汗水,贴在他的身上,肩头与臂膀处的肌肉尽数勾勒了出来,叫她的心陡然一跳。 她不理他,回过头对周掌事道:“掌事大人,我如今府中还不曾添置马车,可否劳烦慈幼局的马车送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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