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戚绵:“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臣确实想要他死,”戚绵面色平静,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怒火,“不过原因与他说的不同。” “与敌国通信的,是他而不是我。叛国通敌的,也是他而不是我。”戚绵抬眼看他,“殿下相信我说的吗?” 挽春连忙接话:“少爷也是无奈之举,老爷做下这等糊涂事,一旦被发现是要牵连到全家的,少爷怎么劝他都不听,只得出此下策……” 这便是双方各执一词了。 祁崇归沉默的看着戚绵,半晌突然轻笑一声,重复了一句:“你想要他死?” 戚绵回望他。 “那在兰山时你怎么不说?看着孤为你担忧,安慰你,允你告假,为你支使太医,你心安理得地受着吗?” 戚绵一怔,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谎话连篇。”祁崇归强压下胸膛中翻涌的怒气,低声问她,“那戚博舟所说,你在外面认了个师父,年初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混进东宫,是也不是?” “……是。” “你那个师父,是晋国国师莫毅,是也不是?” “是。” “你私下与苏妩见面,只因你与她都是从晋国来的,是也不是?” 戚绵诧异抬眼,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了,不由有些气闷:“是。” 祁崇归拳头握得咔嚓作响,见她一件件事回答的爽快,再也忍不住冷笑一声:“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戚绵:“……”当然有。 这一世她可没做过什么对他不利的事。 “臣没想为莫毅做事,戚博舟正是莫毅派过来监视臣的人,臣为了摆脱他,所以设计了兰山一事。”戚绵轻声说道,“戚博舟受伤期间,曾经试图往晋国送信,被臣截下来了,就放在书房,殿下要去看看吗?” “殿下!”戚博舟见势不妙,喊道,“您可千万别被她迷惑了,臣不过区区一个散官,能接触到什么核心?哪有那个能耐为敌国做事!若不是她自己愿意,臣还能逼着她到您身边去不成?” 祁崇归皱了皱眉,答应戚绵:“去看看也无妨。” 于是戚绵跟着他出门去,挽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戚绵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院中依然站满了东宫禁卫,其中不乏有戚绵熟识的同僚。 二人步出正院,正好看见太医带着身后的婢女走过来,那婢女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熬好的药。 太医看见二人,躬身行了一礼,便避让到一边。 戚府不大,正院到戚绵所居住的东院也不过百步距离,很快就到了。 戚绵引着他进入自己的书房,在一个抽屉的夹缝里,找出来那张薄薄的信纸,递给了祁崇归。 祁崇归大致扫了一眼,便放到一边了。 只看内容,确实是寄给莫毅的,信上说戚绵生了二心,要害那书信人至死。 戚绵低头沉默,她已经解释了这么多了,也拿出了证据,祁崇归再不相信,她也没办法了。 “为什么不愿意帮莫毅做事?”祁崇归问。 “臣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 “那你现在,是忠于孤的了?” 戚绵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低头道:“应该可以这么说。” 祁崇归:“……”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