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个推测看看你的反应。” “你的反应说明推测是真的,那我就真的没有顾及了。南瓜,我都说了不再用蛊术,结果每次都失言。”月饼扬起双臂紧握双拳,暴喝一声,“燃!” “蓬!”前后六只木俑冒起烈红的火焰,火苗像被一张无形的网兜住,没有烧到周围的东西。 月饼头发无风自动,火光映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胡晓飞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地望着火团,嘴角不自觉地抽搐:“能放我一条活路么?” “不能!”月饼没有一丝犹豫,“我保证你死得很简单,毫无痛苦。” “我也活够了。”胡晓飞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拖着脚走了过来。我松口气,只要拿到手机,就能根据照片的拍摄位置找到线索。就在这时,胡晓飞奔撞倒燃烧的木俑,四个木俑倒地摞在一起,把他压在下面。 火势一亮,人油嗞嗞作响,胡晓飞吼道:“我宁可痛苦着死,起码是做人的感觉!我不会再让你们知道任何事情,这种心情很难受吧。” 声音戛然而止,“砰!砰!……”火堆里爆出四个圆窝,手机碎片四溅。 我和月饼望着渐渐熄灭的烈火,苦笑…… 气眼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爬动声,一只枯瘦的手掌从洞口伸出,紧接着是半截肩膀,然后是缠着黑布的脑袋。 我心里一紧,刚要戒备,月饼却笑了。 十一 韩立、韩峰、韩艺一身夜行人打扮,既尴尬又疑惑地看着满地断木,尤其是看到胡晓飞烧成焦炭的尸体,更是讶异。 我直勾勾地盯着韩艺,倒不是因为裹身夜行衣把她的身体绷得更是有前有后,而是她居然背了一柄弩。韩峰肩膀上斜露着半截黑色刀柄,挡住我的视线,依旧是一脸欠抽的表情:“怎么回事?” 我又点了根烟没搭理他,月饼溜达着走到玻璃柜近前,眯着眼观察柜里的人首蛇身石俑。 韩立双手拱拳讪讪笑着:“月爷,南爷,这事儿没打招呼,希望能理解。没想到你们抢在前头就把事情解决了,我还琢磨着气眼封口居然打开了,显然也是两位的杰作,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异徒行者。”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心里很是受用,正想回几句虚头巴脑的客气话,月饼忽然问道:“老韩,你有办法把这玩意儿取出来,再换个假的进去么?” 韩立沿着玻璃柜边沿摸索,又比画着人首蛇身俑的形状:“开柜子不难,只要找到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做个一模一样的。” 月饼看了看手机:“时间来得及,那就麻烦你了。还有,你们的手机是这个人偷的,已经烧爆了。” 韩立问道:“月爷,这里的事情能唠几句么?” “回去路上慢慢聊。”月饼从包里取出二锅头,仰脖灌了半瓶,“南瓜,刚才奉先给你打电话,你赶紧回一个。” 我这才想起李奉先打来的电话,开机一看,密密麻麻上百条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我回拨过去,听了几分种,挂了电话,胃部因为过度紧张,剧烈抽搐。 “怎么了?”月饼问道。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根本不想说。 “南瓜,”月饼把二锅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瞒着我?” 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嗓子仍然干涩如刀割:“萍姐到图书馆了。” 月饼显然没有想到,反问道:“你说的是萍姐?” “她……她说……”我结结巴巴组织着词语,“我的那台诺基亚,是她放进大佛耳洞的。” 月饼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你说什么?”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吼道:“你丫松手!萍姐说让咱们立刻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月饼怔了片刻,脸色忽青忽白,猛地松手抢过手机回拨过去。 “奉先!” “南……哦……月爷,那个姐姐来了之后指名道姓找你们,我寻思着你们认识就打了电话,没耽误事儿吧?刚才南爷打回电话,姐姐说了几句就走了。她说只要你回来,就知道她在哪里。月爷,你那边怎么样了,顺利……” 月饼挂断电话,因为萍姐的突然出现方寸大乱,板着脸紧抿嘴唇,瞳孔忽大忽小。 我又何尝不是? “老韩!拜托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带着人首蛇身俑回古城!”月饼越来越激动,“我们坐飞机回去,车子停在飞机场,钥匙我塞在左后轮里面,麻烦你帮着把车开回去。事情太急来不及解释,回去见面再说!” 十二 我坐在副驾驶,车外景物呼啸而过:“月饼,开慢点。” 月饼指关节青白,紧握方向盘:“查查最后一班航班!” “23:30,有票,我已经订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