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个异类,是在五岁的时候。 “糟糕!小椿,你受伤了欸。” “啊,不过不痛呢……” 我睁红了眼,本以为眼泪会不自觉地流下来,但并没有那回事,并不是无法哭,而是缺少了让我哭的因素。 那是因为…… 我看着手臂上整齐的牙印,以及从皮肤里渗出来的鲜血,看上去应该疼痛无比,却丝毫没有感觉。 “小椿好厉害!居然不怕的,不痛的欸!” 发小惊讶地擦亮眼睛,不停地夸我。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也许真的是我比别人强壮一点呢? 后来,我被父母送去了医院检查,治疗伤口,医生以哄骗的语气对我说‘可能会有点疼,不要要忍住哦,小朋友~’。 我吃了他们递过来的糖,面无表情的完成了治疗,但并没有得到大人的夸奖,反而是以看异类的眼神看着我。 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意识到了一件也许很棒,却很无奈的事实。 我没有痛觉,正确的说,对身体产生排斥反应的感觉被屏蔽了,就连苦、辣这样的味觉也都无法感受。 不管怎么检查,身体还是查不出有什么异状,尝试着用麻醉剂与镇静剂等药物,结果还是毫无感觉。 “与其说是毫无作用,倒不如说完全被吸收了,她的身体内部,就像存在一个只吸收副作用的黑洞。” 医生神情复杂地解释道。 也许觉得对身体没有太大的伤害,父母便不以为意,此后不再做检查,我也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了解到自己是这样的一副身体。 并打从心底里庆幸着,又痛苦着。 * “咯呃……又是你么?” 班导擦了擦冷汗,露出怪异的目光盯着我看。 “吉田,不是我说你,你看上去并不像个坏学生,为什么老和那样的家伙纠缠在一块。” “是他们先惹我的。” “这样的理由谁都可以找。” 他按了按眉头,进行了一段差不多的念叨后,便放我离开了。 事情,要从昨天晚上说起,因为睡不着出去散步,在公园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黑咖啡喝,正吐槽‘果然还是没有味道’时,旁边突然冒出三个混混。 “哟~小妹妹,家里人没有叮嘱你晚上不可以单独走夜路嘛,会碰见大灰狼的哦~” 领头带金链的黄毛男用恶心的语气说道。 他们是邻校的学生,在附近是出了名的混混,被欺负过的人数不胜数,本身也有很多黑历史,基本是人见人厌的垃圾。 怎么说,他们的念头,大概是想和我上床吧。在深夜里捕捉到单独行动的猎物,哪有野兽会乖乖松嘴。 他们没有明说,因为手搭在我肩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抽手掐住他的腋窝,用超乎常人的力气轻易举起对方,猛地甩向身后,担心闹出大事情,所以手下留情了,只让对方的后背着地。 “唔呃啊!” “我不喜欢肮脏的人碰我,所以请注意好你的一举一动。” “你这疯女人!” 另外两人见状,迅速涌上来,想把我按到在地上,结果被我拽住胳膊,顺势一扭,便听见痛苦的求饶声,最后把他们绑在路灯上,拍手走人。 没有造成肉体伤害,属于正当防卫,所以我免于处分,但夜晚独身在外面游走,染上不好的风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结果,班导只是明面上提醒我一下,实际上根本不想管我的事情。 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透过镜子看到眼前摆着一张臭脸的自己,头发是清爽的黑色短发,眼神很凶恶,身上穿的也不是女性校服,而是男性校服,因为讨厌穿裙子,便搞了一套男性校服来穿。 打架从未输过也从未受过伤,被开水烫了,吃了食堂传说级别辣的麻婆豆腐也不眨眼的我,已经成了朝雾高中一大传说人物。 学校对我的评价褒贬不一,就正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