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肖氏气得脸色通红,事情过去就算了,她的宅子亏本卖了,给了二叔公十两银子,但手里还有钱,只是拿些钱买不回地,心里不踏实罢了,她不想继续和黄菁菁掰扯,“你到底想说什么?” “二两银子不多,但够老大两口子近日的开销了,我的意思你不懂吗,你做错了事,难道不该给老大道歉?我就奇了怪了,蛇蝎心肠的是你们,你们卖宅子也好,不卖也罢,和老大有什么关系,你对不起老大,就该给老大道歉,叫十里八村的人清楚,我黄寡教出来的儿子顶天立地,不是那种中饱私囊,两面三刀的小人。”她的声音有些大,隔壁两家院子的门口都有人探头出来。 肖氏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脸上又是气又是笑的,“道歉?黄寡妇,你把咱家害得还不够啊,他是我女婿,怎么着,要我给他下跪还是磕头啊?” 她是真被黄菁菁气着了,要不是在刘家院门口,她真想打人,她素来平易近人不和人红脸,黄菁菁竟有法子磨光她的耐性,哪儿来的人啊。 黄菁菁不怒反笑,“我害你们,你们现在是咎由自取,要不是你教不好儿子,陷害老大,你镇上的宅子会没了,你倒惯会倒打一耙的。”她就没见过做坏事还有这么理直气壮地,她缓了缓情绪,想起什么,嘴角笑意加深,“怎么不见桩子,听说他在镇上租了个宅子,好好的有家不回,住镇上做什么,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周士武当日就告诉她了,刘家想攀高枝娶城里姑娘,人家有两间铺子,老两口统共只得了一个女儿,谁娶了就得了两间铺子,肖氏倒是会算计,差人到处说他的坏话,不就怕真相传开这门亲事黄了吗? 她在镇上听着大家议论就知道肖氏在背后搞的鬼,以为传不到她耳朵里就随便编排了? 肖氏心突突一跳,戒备道,“你想做什么?”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哪,就是在镇上听到些事,与你说清楚了,三日后,带桩子来稻水村给老大道歉,否则,哼......没完。”黄菁菁满意的看肖氏脸色又黑了两分,世道皆同情弱者,认为刘家卖宅子就是遭了难,又不想想刘家的宅子怎么来的,谁知道这些年怂恿刘慧梅拿了多少钱回来。 刘家回到村照样过日子,周士文呢?他的名声谁负责? 肖氏装聋作哑不要紧,她还清醒得很。 刘慧梅心思深沉,不会提及,周士文认为收了钱,往后不和刘家过多往来就是了,但没仔细想过他将来可能面临的局面,好比一个男人被污蔑偷了东西,男人正义凛然的说没有,大家不信他,结果后来抓着个小偷,证明和男人无关,双方没有开诚布公谈及此事,以为小偷抓着了便真相大白,无愧于心,只是,以后大家少了东西便会习惯的往男人身上推,哪怕上回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误会,仍然会怀疑他。 看似过去了,实则埋下了隐患,黄菁菁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肖氏面色苍白,更显憔悴,黄菁菁一番话摆明了威胁她。 她为何等不及就把宅子卖了,无非想息事宁人,什么都比不过刘桩的亲事,只要这门亲事成了,往后在镇上买宅子的机会多的是,连二叔公开口十两她都给了,没料到隔了这么多天黄菁菁却不依不饶的找上门。 “黄氏,你别欺人太甚。” 黄菁菁脸上笑意不减,“我就是这种性子,亲家母,你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 花钱消灾,也要看她肯不肯,这世道名声比什么重要,周士文的名声,是拿钱买不回来的。 肖氏目光一沉,在日光照耀下,一张脸愈显沧桑。 周围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是有件事她们听懂了,黄寡妇要肖氏和桩子登门道歉,不然还有后着,这么厉害的亲家,真够令人毛骨悚然的,便有人劝肖氏,“事已至此,她说的没错,她家老大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否则你和桩子可就害了一条人命了,毕竟是慧梅婆婆,道个歉,往后好好处着吧。” 稻源村的人也重男轻女,只是好些富裕些的人家对女儿不错,感情深厚,慧梅在娘家和肖氏母女感情好,以为肖氏舍不得慧梅,她们才这般劝的。 肖氏脸色阴沉如水,都是邻里,她不好多说,淡淡点了点头,关上了院门。 黄菁菁的目的达成,转身便想回去了,见刘彦拿着个碗出来,装了碗野果子,她笑着道,“这么客气干什么,你爷身体怎么样了,年纪大,就别太操心了,养好身子长命百岁比什么重要。” 刘彦有些不好意思,黄菁菁给他一碗肉,他只还了碗野果子,“我爷在床上躺着呢,我和他说您来了,他让我好生感谢您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