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沟渠里的水哗哗流着,老花握着把镰刀,左看看右看看,两侧杂草丛生,草叶嫩绿,但黄菁菁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顿了顿,问道,“路边这么多草,为什么不割呢?” “麦地张的卷叶子草猪更喜欢,小路两边的杂草有些老了。”春天草长莺飞,万物疯长,小路两侧的草长了这么久,有点老了,猪还小,吃嫩些长得快。 老花恍然大悟哦了声,跟着黄菁菁往前边走,不肖片刻,便到了一处麦地,地里长满了杂草,甚是长得比麦子还好,他皱了皱眉,黄菁菁倒是没说其他,庄户人家,不偷奸耍滑的人家是万万不会让地里生出这么多草的,这块地她来过好几回了,草没除过,不知这家人咋想的,或许是忙不过来,或许是懒吧。 地里的泥松软,起初不费力,慢慢越黏越多,重得抬不起腿,老花拿镰刀刮了刮雨靴上的泥,又继续,他走过的地儿杂草被割得干干净净,但看黄菁菁走过的地,仍有些矮些的草,看了几眼,可能黄菁菁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但看他身后的泥干干净净,别说草,就是草根都没有,“你是来除草的还是割猪草的,弄那么干净做什么?” 老花红了脸,他总觉得,不除干净看不下去似的。 “这块地是别人家的,你是准备给人干活还是怎么?”黄菁菁又问了句。 老花脸颊烫得厉害,轻轻哦了声,学着黄菁菁的样子,东一块西一块割草,只割长势密集的地方,其他忽略不计。 这边地,割了差不多半背篓猪草,便看黄菁菁朝来时的路走,老花心下狐疑,“这就回去了?” “背篓都没装满,回去做什么?来的时候不是好多地里有吗,去地里割就是了。”猪草越割越多,背篓就越重,自然是要从远处往家里割,不然谁受得了,她回眸瞅了眼老花,“累不累?” “不累。”说完,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不知是擦汗还是擦雨滴。 两人边割边往回走,到屋外,一背篓装得严严实实,老花见她背得吃力,便在身后拖着她的背篓,让她轻松些,黄菁菁没拒绝。 割猪草算是所有农活里最轻松的了,老花若是受不住,其他活怕是不行。 因着明早要去镇上,黄菁菁把家里的活安排得妥妥贴贴,吃过晚饭就上床睡觉了。 夜里的风呼呼刮着,一家人因着明日的事儿,都兴奋着,黄菁菁做了两回席面,来的人家都是有钱人,往后靠着这门手艺能挣不少钱,一家人总算有个出路了。 于是,天不亮,一家人就醒了,周士仁念着刘大他们要过来,先拉开了院门,才惊觉,刘大刘二和冲子站在门外,二人身上的衣衫湿哒哒的,不知来多久了,他蹙眉,“大舅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 刘大搓搓手,“不用不用,我们刚来,想着你们还没起,没敲门。” 昨日周士仁给他们的粮食,晚上添了很多水煮得甚是稀,饶是如此,仍然让一家子人激动了。 他一宿没睡,生怕不小心错过了时辰,天不亮叫上刘二和冲子起了,三人是打着火把来的,到了门口,怕打扰他们睡觉,故而一直等着。 周士仁侧开身让他们进屋,黄菁菁的屋门还关着,东屋倒是亮起了光,周士仁让他们去西屋坐着,叮嘱刘氏多煮些吃食,刘大刘二直摇头,“妹夫,不用了,我们吃了饭来的......” 这么早的天,怎么可能吃饭,周士仁没拆穿他们,“那就再吃点,中午就好了。” 中午在主人家吃,有肉有菜,确实不错,周士仁问起田地的活,刘家原本田地就不多,被刘老头卖了后,只剩下两亩地一亩田,又不到丰收的时候,剩下的日子可怎办哪,而且今年过去了还有明年呢。 不一会儿,外边天色亮了些,上房的门开了,周士仁站在檐廊上喊道,“娘,栓子舅舅们来了。” 黄菁菁取了巾子洗脸,闻言看向西屋,客气道,“刘大刘二来了啊。” 二人喊了声嫂子,有些抬不起头来,昨日黄菁菁和他们说了出门的时辰,但他实在是太兴奋了,不来这边守着,心里不得劲,没想来打秋风。 锅里的猪蹄汤昨日给刘大他们煮面吃完了,刘慧梅摊了几张饼,和黄菁菁相处的这些日子她摸着些门路,黄菁菁以前是吃独食,对其他人苛刻,如今是对其他人大方,对自己严苛,故而,灶房的酱米油盐,随意她弄,黄菁菁不会嫌弃她多用了。 她喜欢吃油腻的,味儿香,所以油用得多些,对黄菁菁来说有些腻了,故而她有两张饼的油要少些,然后就着锅里的油煮了两瓜瓢蛋花汤。 老花吃得不多,黄菁菁两张饼吃得干干净净,完了剩下两张,对半撕开,四个孩子刚好一人一半。 吃过早饭,周士武和周士仁挑着担子,雨停了,但道路泥泞,一行人全打着光脚,把衣服鞋子装在箩筐里,准备去镇上的时候再换。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