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准备的,知道会派上用场。 老花接过,手里的速度快了起来,日光深浅不一的照在他身上,分外落寞。 黄菁菁清理出坟前的地,一一布置好肉,酒,把香蜡插上,冥纸叠好。 老花肩膀一抽一抽的,时不时啜泣声,黄菁菁布置好一切,想给他留点空间,便道,“老花,我去旁边等你。” 老花蹲着身,泛红的手指摩挲着墓碑,摇了摇头,近乎祈求的语气,“你......你能不能不要走。” 话完,再难自抑的哭出声道,“爹,娘,媳妇,无忧,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们了......” 黄菁菁莫名红了眼眶,在坟墓边坐了下来,生离死别,活着的人委实痛苦,她想到了周家,若原主死了,她没有来,周家会成什么样子,周士文和刘慧梅或许会过得很好,周士武和范翠翠或许不会和离,周士仁和刘氏或许会分离留周士仁继续过日子,周士义和方艳或许不会离家而继续好吃懒做的活下去,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她的到来打破了平衡,她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闷闷地难受。 她刚来时,脑子浑浑噩噩了好几日,有时甚至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她想是不是原主舍不得死而排斥她,没有亲娘舍得下儿子的,她或许有很多事没做,很多话没说,意外来得忽然,剥夺了她所有的机会。 老花的哭声悲痛,鸟雀惊飞,盘旋两圈又飞了回来,驻足枝头,探着头张望。 “无忧,爹爹没用,爹爹对不起你。”老花抬起衣袖,一遍一遍擦拭着手里的木碑,“爹爹没用,这么多年不来看你,无忧......” 黄菁菁心头各种情绪翻涌,跟着落了几滴泪,起身想找点事做,见风吹起堆好的冥纸,她上前压住,看见历经风吹日晒有些腐蚀的木碑,低低道,“无忧,你爹舍不下你,这么多年都放不下,你和你娘爷爷奶奶好好的,我家几个儿子会给他养老的,你别担心。” 老花抹了抹鼻子,挨着挨着把木碑擦拭干净,完了,跪在坟前,说了许久的话,人的记忆有多久黄菁菁不知道,但从老花嘴里说出来,关于无忧的,关于无忧娘的,每一件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想知道,有朝一日她死了,会不会有人这般记住她,记着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随即心头一阵苦笑,她生前没个父母朋友,死了不过一缕孤魂,谁会记得她? 不知过了多久,山脚传来低低的耳语声,一名老妇人虚着眼,由一名汉子扶着而来,立在远处看了很久,试探的出声道,“花表弟,花表弟,是你吗?” 黄菁菁抬起头,脸上恢复了平静,回眸看了眼老花,后者情绪稍微稳些了,只是眼角挂着清泪,老花抬眸望着来人,眼里尽是陌生。 老妇人却激动起来,挣开身侧汉子的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花表弟,没想到你还活着,姨夫姨母泉下有知,心头该多欣慰哪......” 她走路的时候举着手,脚试着往前踩,待站稳了才抬脚,明显眼睛有问题。 老花站起身,不明所以道,“你是?” “我是沁表姐啊,花表弟,你不认识了吗?”她上前几步,老花怕她跌倒,忙上前扶住了她,“我是沁表姐啊,当年要不是姨夫出钱,我就被我娘给卖了,我家小儿说有人回来祭拜姨夫他们我还不信,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村里人都说你......” 老花娘死了,他便不和外家人往来了,对眼前之人确实没啥记忆,只是对方握着他的手颤抖着,泪哗啦啦落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姨夫姨母会高兴的。” 冥纸早已燃尽,黄菁菁收了肉,把酒撒进纸灰,背上背篓,准备回去了,时辰不早了,回村怕已晚上了。 老花扶着她,一步一步往下走,听她说起过往,“我家那口子死了,族里人说我不守妇道强把我撵了出来,田地全没了,想着投靠亲戚,来村里才知姨夫没了,表弟妹和表外甥也没了,而你不知去处,我没有地方去,只得厚颜无耻的住下,这一住,就是十多年哪......” 老妇人说起过往,不住抹眼泪,她家那口子是灾荒之年去的,那一年,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她来投靠这边也是没法子啊,谁知...... 回到住过多年的院子,竟有物是人非的感觉,院子翻新过,屋子的格局没变,但布置变了很多,和记忆里的大不一样了,得知她每年会给他爹娘扫墓,老花心头感激,坐了会儿便想着走了。 “花表弟,院子是你的,你回来了就拿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