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前去取箩,小心地窖檐低,勿要碰了她的脑袋。” 徐尚宫上前,欲去。 陆敏却咬着牙撒起了娇:“不要,我要姑母陪我去,多少年咱都没有一起箩过麻雀了,今儿必得你全程陪着我。” 陆轻歌无奈应道:“也罢,姑母陪你去。真是越大越娇,惯的没样子了。” 将所有人摒除在地窖外,陆敏带着陆轻歌进了地窖,沿石梯而下时,陆轻歌护着她的额头,轻声责怨道:“麻姑,你每每回家一回,再入宫便有些骄纵太过,可见你娘没有调/教你,这样的性子,即便生的再美貌,将来总不好母仪天下做皇后的,明白否?” 地窖中再无旁人,陆轻歌这是在坦露自己的真心:“姑母这位位置,将来是属于你的,外面那些皇子,谁能娶到你,谁才能做皇帝,明白否?” 灯下,她笑的妖艳而又凄凉,忽而伸手抚过陆敏的脸:“所以,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回家了,好不好?” 陆敏往后退了两步,忽而伸出手,颤声声指着台阶尽头潮湿幽暗的地窖道:“姑母您瞧,那是什么?” 陆轻歌提灯转身,灯火照耀下,锋利而又高竖的长矛竖着一排排、长剑、戟、长斧、长/枪,冷兵器幽光暗暗,摆满整座地窖,另有胄甲若干,驽不下十张。 这那是什么地窖,这分明就是个兵器库。 陆敏道:“姑母,私藏甲胄三年就算谋反,驽有一张已是重罪,您这清宁殿里的兵器,都是打那儿来的?” 陆轻歌自己显然也吓坏了,愣了半天忽而咬牙道:“贾嬷嬷,她这是不想活了!” 清宁殿私藏兵器一事,上辈子还是陆轻歌半夜诱杀大皇子赵程时,陆敏才知道的。那夜陆轻歌约赵程至清宁殿,二人不知为何而吵闹起来,贾嬷嬷带人将赵程并其几个侍卫围杀于清宁殿中。 从那一次开始,陆轻歌再无退路,全力开始控制敬帝,并且□□。 当时,陆敏以为私藏兵器之事是陆轻歌自己的主意。但重活一世,她押准陆轻歌应当是由贾嬷嬷操纵,于是想赌一把,提前叫陆轻歌知道此事。 若果真陆轻歌由贾嬷嬷操控,她应当会立刻就除掉贾嬷嬷。 陆轻歌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扶过陆敏刚要说什么,忽听外面远远一阵沉沉笑声,一人道:“皇后又调皮了,竟自钻地窖寻竹箩。也罢,叫朕也看看你这一国之后的地窖里,除了竹箩还藏着什么宝贝,可好?” 若叫皇帝看见这些兵器,只怕整个陆府上下都要被齐齐端掉。 陆轻歌面色惨白,连连几步跳上台阶道:“皇上,臣妾这就出来!” 陆敏眼尖,早寻到了一面竹箩,抱着就往台阶上跑,俩人还未触到地窖之门,敬帝已经推开门,要进来了。 陆轻歌先闪出去,连忙将门关上,笑道:“皇上怎的这会儿过来了?” 敬帝负着一手,淡淡问道:“麻姑了?” 陆轻歌脸色惨白,晃得几晃,再轻轻开地窖门,陆敏从里头钻了出来,手中一面竹箩,笑着给敬帝见礼:“臣女见过皇上!” 因为不是自己的女儿,不必立为父的威严,敬帝在陆敏跟前一直颇为随和。他俯腰笑道:“除了竹箩,你姑母这地窖里,还有什么宝贝?”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不停觑向陆轻歌。 陆敏抿唇一笑道:“还有女贞子,那是给我壮枕头用的。还有……” “大约还有个男人?”敬帝忽而一语,惊的陆敏也变了脸。 陆轻歌挽过敬帝的胳膊道:“皇上,当着孩子的面,您这话可……” 敬帝还是逗孩子的笑,但脸色已经不对了。他作为皇帝,对于嫔妃们各种不贞的怀疑,当是从在东宫的时候,当时的一位良娣与侍卫私通时种下的心结。 那位良娣与侍卫通奸也就罢了,叫敬帝撞见时,恰在交/媾,那良娣还不停的叫敬帝太过古板,物儿不硬活儿不好,不如这侍卫有趣,丑态百出,浪声大作。 敬帝将那良娣□□着吊在她的寝殿中,闭锁宫门,直到良娣皮肉全脱,只剩一具白骨,犹不解恨,还要鞭骨泄恨,最后挫骨扬灰。 他拉起陆敏的手,就要推那地窖的门,而陆轻歌脸色早已白成了一张纸。 陆敏本为警醒姑母,不期竟要闹成这样,一只手按在那道门上,叫敬帝压着刚要推门,便听外面一人叫道:“父皇!” 敬帝回头见是赵穆,问道:“何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