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枣儿吃……”安贵妃转过身来,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团团,母妃在这儿,你快过来啊……” 于是他捧着青枣欢天喜地跑了过去,在他就快追上安贵妃时,安贵妃那张笑眯眯的脸忽然变成了大灰狼,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了过来。 他惊恐失色,手中的青枣撒了一地,慌不择路地一通乱跑,一眨眼,竟跑到了宫学里,他的大哥和一众宗室子弟正在听太傅讲课,太傅朝他厉声道:“二殿下今天又不舒服吗?大家都在认真听课,只有你到处乱跑,殿下不觉得惭愧吗?”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外面道:“太、太傅,有……有只大大大灰狼在追我……” 所有人都指着他哄堂大笑,不是笑他胆小鬼,便是骂他又借机逃课,他的哥哥李昀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过脸去,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很委屈,又怕大灰狼追过来,只好又继续跑。 这一跑,居然跑到今天那条死胡同去了,凉山七小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狞笑着朝他一步步逼近,眼看已走投无路,他跌倒在地哇哇大哭出声,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小胖妞忽然脚踏七星彩云从天而降,手里拿着一把秃头笤帚,指着凉州七小龙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为祸人间?还不束束现形?” 随即她舞起笤帚,半空中霎时光芒万丈,噗噗几下,凉州七小龙每人当头挨了一帚,顿时萎靡在地,果然现形变成了七条毛毛虫。小胖妞掏出一个布袋往空中一抛,七条毛毛虫便被收进了袋中。她站在那朵七星彩云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手叉腰一手提着笤帚,神色十足,“小胖子,如果你连自己的身材也掌控不了,又怎么掌控你自己的人生?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再不理他,两脚一蹬骑着笤帚绝尘而去,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他急得大喊,“喂,你不要走啊……不要扔下我……” 这一急,李忆猛地睁开了双眼,身上冷汗淋漓,看着帐顶怔怔发呆,脑中不断回放她在死胡同里以一敌七,拼死护着自己的情形,尤其她提着笤帚站在板车上那威风凛凛的一幕,一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再也睡不着了,他摸黑走到窗前。四月的天,乍暖还寒,风一吹,带着飕飕寒意,让他心里一个激灵。他用力抓着窗棂,眺望远处,远处黑漆漆的,除了高悬于天幕的圆月什么也没有,但他仿佛看到她就在站在那儿,对他说,既然我可以做到,你为什么不可以? 是啊,为什么别人可以做到的事,他不可以?她说得很对,减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身体是自己的,没有一个好的体魄,他拿什么去拼搏,拿什么去成就自己的将来?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如果你连自己的身材也掌控不了,又怎么掌控你自己的人生? 守在外间的夏至听到声响,进来后看到越王穿着单衣站在窗前发呆,不由唬了一跳,忙替他披上大氅,“殿下,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李忆摇头,继续看着那圆月,“夏至,你师傅还好吗?” 夏至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位只要一躺下就死猪一样的殿下三更半夜爬起床,难道就是为了问候他师傅?“回殿下,师傅他老人家身体还好,一直盼着能回到殿下身边伺候您呢。” 李忆点点头,“那就好,告诉你师傅,我需要他了。” 初春时分,万物复苏,毓秀园里青草葱茏,花香馥郁。 柳莺歌坐在树下的小杌子上,看着远处那个一起一伏的人影,小心肝紧紧揪着。这是毓秀园的西北角,原本是小桥流水的花园,被淼淼命人铲平了,到处是木桩,弓房,跳台,跑板什么的,还有许许多多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东西。 几根木桩之间拉着细绳索,淼淼背着一袋至少五十斤的沙子,正游走于那几根细绳索之上,柳莺歌看得胆战心惊,是因为地面上竖着无数尖利的木榫,只要她一个不慎从绳上掉下来,就会被下面的木榫扎成刺猬。 这个春夏两季专用的小练武场淼淼等闲不让人进来,但现在柳莺歌已经不是等闲之人了,经过大半年的相处,淼淼已将她从五朵小白花里摘了出来。 柳莺歌性子淳朴,和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