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所未闻的一类对手啊。” 虞子婴看他不惧不怕,反而兴致勃勃,就像万事艰难,天崩地裂重归洪荒熔流肆虐,他亦稳仁于天地,不骄不躁,怡然自得一番。 ——莫名地,心中那根自入康城便紧绷的弦,缓缓放了几分力道,心境亦因此开阔了几分。 那厢,老妪鹿巫一番诅咒后,将几步奔至地宫燃烧飞龙的火盆边,将手中鬼王杖双手并用,使力插入地底一个圆形洞中,此洞乃一个机关。 在她插入后,大地开始剧烈颠簸,火热红嗵的熔岩激烈翻滚淌流,地宫原本高低起伏的建筑,此刻竟高的轰隆隆地降低,低陷的则升高,一片物转星移之大地迥然变迁,地宫竟完全被彻平成一方方正正的平台。 之前铸基高台之上那一锅正在炼制的尸油亦内陷于石窟内,六芒星的凹洞咔咔展平铺于平台之上,只见数洞刷刷地张开,那黑幽幽不知流往何处的洞口盛满尸油,咕噜咕噜一阵集成漩涡流去,不知了所踪,但虞子婴想,此机关绝对另有用处,这一城人炼制的尸油也绝非仅仅为这老妪续命这般简单。 虞子婴蓦地想起怒曾言,此地下暗道四通八达,既那血水能流往那一浴池,那这尸油怕是被她运往了别外待用。 待尸油流尽后,四周似沸腾扑涌的热流四溅,一条条细线溢满那微不可地底沟壑,随着那裂缝如深渊不断扩大,远处地宫亦一段一段塌陷,怒望着那犹如天崩地裂摇晃石基楔石坠落的前方,眉头缓缓沉下:“地宫即将要塌陷了,我们得赶紧离开此处!” 看着老妪拉着老汉的尸体准备投熔岩。她手中线绳一缚,将老妪挡开,扯回老汉的尸体。 “你不配拥有他,你只会一个人孤单地永埋在这片地宫内。” “嗯,本也有此打算,不过在这之前,尚有一事……” 虞子婴看向老妪鹿巫漆黑的眸中闪过一道舐血的残酷,她身形几步落差,甫已来到老妪跟前,她一掌拂尽热流溅飞,尘源散尽,从袖口处疾射出一根红绳如蛇灵巧卷于老叟的尸体,在老妪惊骇失色之际,一扯一拽,便从老妪怀中将人带走,既不杀她亦不与她多费一句口舌,提拎着老叟的尸体转身便走。 “你——你、你做什么?!”老妪慌乱失措,由于地陷散落的尘灰石砾令她扑倒在地,眼前一片尘土飞扬,原本就模糊的视线此刻更如睁眼瞎子,她爬在地面,蓬头垢面,鹿冠斜倒,花白的发丝披散如厉鬼泣血,惨厉哀叫:“将他还给我——呜呜啊啊啊——还给我!还给我,呜呜啊啊——不要将他带走,阳哥哥——啊啊啊——” 怒看到虞子婴提拎了一具尸体归来,姣好的嘴角抽了抽,而穿过尘帘雾幕看向鹿巫时,神情微微一怔,看着那在地上打滚癫狂绝望嘶叫的老妪时,默默地心中道了一句——真狠啊!即使是在临死之前,亦要绝了她的念,灭了她的想,毁了她心中所有堤防,令她在极度绝望与痛苦之中挣扎无望中丧生。 刚才她一番诅咒她看似不在意,实则欠她的,当真一分都不肯讨少啊。 看向彪悍扛着一具尸体于肩,面无表情靠近的黑衣少女,怒眸光脉脉含情,从头到脚都沸腾着啃噬他心脉血液的悸动,他舔了舔似要冒火的薄唇,看着这般冷酷杀伐的她……嗳,这可如何是好呢,竟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的情况下“兴奋”了起来,碰她不得避她不得,能如何?只怕又得如她所言——憋着吧。 “轰隆隆——!” 正此时,天地之间忽然又是一阵剧烈摇动,如万雷砸向地面,山石沸腾颠簸,不远处的熔岩喷出无数火水黑雾—— 那红猩熔岩所喷之处空气犹如被侵噬了一般,炸开无数道火花崩烈嗤嗤作响,那坠落的石块刚刚飞过就被卷入其中,瞬间被融化粉碎得连渣杂都不剩。 熔岩所流之处地面宛如被侵蚀崩裂,随着摇晃,地面遍地裂开深不见底的悬崖深缝,正在朝着他们爬来的鹿巫只觉脚踝之处如火舌缠卷,她瞠大眼睛回头一看,那洪兽已被卷进焰海,而她连哀嚎一声都来不及,便于裂缝之中斜滑掉浇,转眼间就被那幽暝细口吞噬得不见踪影。 “轰隆隆——” “走!” 虞子婴与石雨焰流间奔走脱兔,虽扛着一具冷硬尸体,但以她怪力而言半分不影响,只见前方又是一声惊天巨响,竟比之前声音更为震耳欲聋,轰鸣如天柱倾塌之声。 “——”怒倏地一僵,停滞脚步:“那桥——断了!” 虞子婴面不改色,被火光焐红的雪冷冰颜透着一分诡异的阴恻恻:“返回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