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 姜锦鱼是个模样很周正的奶娃娃,白白净净的,这一个多月又被何氏喂养得很好,胖乎乎的,笑起来也格外的招人喜欢。 姜家二丫姜雅也跟着笑了,小心翼翼的说,“妹妹真好看。” 她也不过才五岁,与姜锦鱼的兄长姜宣同岁,前后脚出生,但养得极为胆小,说话都跟蚊虫似的,不仔细听都听不清。 听了她的话,一旁的姜大丫姜欢撇撇嘴,甩了甩小辫子,“有啥好看的,二丫,等会儿替我弄头发。” 说话的姜欢九岁,是家里最大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正是知道爱美爱俏的时候,偏偏姜家条件也就一般,由不得她买首饰,只好翻来覆去编辫子了。 姜欢很快拉着姜雅走了,这两人一走,只剩下三堂姐姜慧了。姜慧跟姜欢是亲姐妹,今年四岁,生得一张圆圆脸,眉毛很淡,不算好看,但也不丑就是了。 姜慧扒着摇篮,整个人凑上来细看,姜锦鱼都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了,不知道这小丫头究竟在看啥。 “丑死了。”看够了的姜慧丢下这么一句,拍拍手跑开了。 姜锦鱼:……我哪里丑了? 乡下人一年到头不过什么节,所以过年便格外的重视。等姜家小厨房里炸过各色素丸子肉丸子,梁上挂着的腌肉也拿下来,用刷子就着热水刷了的时候,村里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上门来了。 上门不是为了其他,正是冲着姜锦鱼她阿爹姜仲行来的。 自从姜仲行中了童生之后,便担起了替全村人写春联的任务,这一写就是这么些年,从没有哪年落下过。 何氏在一边磨墨,姜仲行提笔落字,正红的纸上缓缓出现几行漂亮的毛笔字,上书,“一家和睦一家福,四季平安四季春”。 得了春联的乡亲连声道谢,带着春联心满意足走了,他身后排满了长队,都是来姜家求春联的。 就这样,姜锦鱼就坐在她阿奶姜老太怀里,看着阿爹给全村人家都写了串联,村民们都一脸感激抱着春联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夸一夸阿爹,简直是赞不绝口。 姜锦鱼看得震惊至极,万万没想到,自家阿爹居然是个这么能收买人心的人,三言两语就将村民们哄得眉开眼笑,还个个都觉得自家的春联是最好的。 这“左右逢源”的性格,不为官简直是可惜了! 到了夜里,姜锦鱼被她阿娘放到小摇床上。 阿爹姜仲行拿着个木铃铛逗她,阿娘就在背后替他按肩膀,有些心疼的说道,“也不必一日都写完的,你这几日不都在家里麽,这么急做什么?” 姜锦鱼知道她娘这是心疼她爹了,也跟着哼哼一声,颇为配合傻爹爹的逗弄,然后就听阿爹说道,“既然要做好事,那就把事给做好了,我若是让村里人明日再来,他们心中必定不悦,心里或许还觉得我看轻了他们。倒不如我辛苦些,一次性将门联都写好了,免得我一番好心,反倒被村里人误会了去。” 听了阿爹的回答,姜锦鱼再一次被她阿爹给狠狠震惊了一把,越发觉得,阿爹兴许读书不是顶厉害的,但若是做了官,还真不会比那些官家子弟差。 姜锦鱼吃吃睡睡,顺便拉着哥哥强行锻炼身体,日子过得飞快,一下子就到了大年三十了。 大年三十夜,一家子早早歇了下来,围着家里的饭桌坐好,连姜锦鱼都被她娘何氏抱在怀里。 桌上的菜比起寻常时候丰盛了许多,姜兴等孩子们吃的满嘴油光,就连最爱俏的姜欢都只顾得埋头吃,唯独姜锦鱼这个连牙都没长一颗的,只能饱饱眼福。 丰盛的年夜饭后,坐在主位上的姜老爷子就开始讲话了,“今年咱老姜家也顺顺利利的,老二家添了个闺女,老四的东家给他涨了月银,家里的田地收成也不错,老大和老三也肯吃苦,跟着我种地出了大力气。” 姜大郎和姜三郎都格外激动,红着脸搓手,“都是爹带的好。” 姜老爷子接着又说,“再是,有个事我说一下。老大家的虎娃开年就七岁了,你们夫妻俩有啥打算不?” 大儿媳孙氏倒是想说话呢,没开口,就被自家男人抢了个先,“都听爹跟娘的,我们没啥想法。” 孙氏一口气憋了下去,险些气得仰过去。 姜老爷子权当没看见大儿媳的神色,“嗯”了一句,“那行,你们既然没啥意见,那我就做主了。大郎,你二弟一从书院回来,就跟我商量了,你二弟的意思呢,虎娃还是要读书的,甭管读得好不好,总不能当个睁眼瞎,走出去都被人糊弄。等开了年,就让虎娃跟宣哥儿一起去镇上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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