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路上就得一个月,吃穿住行都要安排好, 姜锦鱼有条不紊派活下去,顾嬷嬷和福嬷嬷两个都是能担得主事的,一看主子不慌,立马也跟着冷静下来了。 约莫收拾了半个月,姜锦鱼又回了趟娘家,又带着两儿子去了老太太那里一趟,然后便上路去辽州了。 路途遥远,路上其实也确实比不上在家里那么舒服,不过姜锦鱼早有准备,马车不大,但布置得很舒服,平时赶路也就是有点晃,其他什么的都还好。 怕瑾哥儿和瑞哥儿在马车上闷,她还特意仿照做了一套后世在大学里看到的早教手卡,没急着教孩子识字,只是把一些常见的物件、粮食植物、动物之类的画在上面,解闷的同时,也能让他们学着说说话。 正拿着手卡给瑾哥儿和瑞哥儿认,马车停了一下,小桃上来了,道,“侍书方才来传话,说等会儿车队便停了。休整一日,再往前就离辽州不远了,路不太好走。” 姜锦鱼答应一声,继续陪儿子打发时间,间或顾衍骑马累了,便上来歇一歇。 这会儿入秋,越往北走越冷,不过还没有冷到不能骑马。 见相公过来,姜锦鱼便让瑾哥儿和瑞哥儿自己先玩,侧身过去取来水囊,这还是路上让下人烧的,外头包着一层厚厚的羊毛,水还是温热的,里面泡了枸杞。她递过去,“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顾衍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一口。 姜锦鱼又塞了还有余温的馅饼过去,“之前歇在客栈时候给了钱,借了厨房做的,还剩下几个,先垫垫肚子。” 因为要赶路,路上大多都吃干粮,又干干巴巴又冷硬,也就是能果腹的程度。不过姜锦鱼带着自家两儿子,在吃食上便格外费心些,每逢歇下便会想法子补充一些,也算是改善改善口味。 热水下肚,本来就是暖烘烘的,手里的饼子又是温热的,散发着一股麦香,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都是肉馅和豆腐,香味一下子便散开了。 瑞哥儿一下子被爹给馋到了,跑来找娘撒娇,“娘,吃饼饼。哥哥也吃。” 姜锦鱼不敢让他们多吃,拿了一个掰成两半,一半又一分为二,用干净的油纸垫了分给两个小的,“慢点吃,小口小口的,别噎着了。” 瑾哥儿和瑞哥儿都乖,这一点上可以说是姜锦鱼的功劳,带孩子教孩子这事上,她从来不假手于人,从来都是自己亲自带,乳母也就是喂喂奶,且因为这回去辽州,已经给两个乳母结了月银送走了。 顾衍刚吃完,便听到外头侍书又过来了,说寿王请他过去,遂摸了摸儿子们的脑袋,嘱咐他们要听娘的话,才掀了帘子出去了。 外头已经有点冷了,顾衍把厚实的帘子遮得严严实实的,才扭头上马去寻寿王说话。 听见马蹄声,寿王回头看他,笑道,“你家那两个小的可还好?” 这赶路,大人累一点倒是没什么,可孩子要出什么事,那可就不好伺候了。寿王以往也是个只管自己快活的主儿,还是这一次出来才知道,自家王妃平日待孩子还真是够折腾的,他家小的一路可让他操心不少。 这回带着孩子的,就只有他家跟顾衍,可不得多关心几句麽。 提及孩子,顾衍难得多说了几句,“内子照顾的仔细,两个小的都还好。” 寿王一下子就笑了,皇兄给自己安排的这个顾通判,平时冷冷清清一人,也就提到妻子儿子时候才有些人气儿。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有点佩服这位小顾夫人,一路上把一家子照顾得好好的,一人照顾两个儿子,却愣是一路平平安安的,什么小病小灾都没有,的确是难得的细致人。 别小看了这细致,就说一路跟着他们去辽州,人也不少,都是拖家带口的,那些年长些的还好些,可像孟旭、赵林这几家,家中妻子年岁都不大,一路上可没少闹笑话。 寿王也没揪着这话继续问,转头道,“方才我手下的门人过来说,只怕过几日再往北走些,会赶上雪。我寻思着把你喊来商量商量,得把一车队的人给照顾好了,免得地方还没到,路上先被人给算计了。” “那把孟旭也喊来吧,他负责护卫,知道的事多些。” 顾衍说罢,见寿王也没意见,便派人去喊孟旭来。 孟旭本来也在自家马车上,他倒不是累了来歇着,而是嘱咐妻子商云儿等会儿要准备什么,可与他同车的商云儿还不耐烦理他,一听有人喊他过去,便催促道,“那你快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孟旭嘱咐的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给噎了回去,恼是有一点恼,但到底没冲着商云儿发火,而是扭头出去了。 商云儿躲过一劫,劫后余生拍了拍胸脯,托腮道,“一个大男人,那么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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