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及时收手,诧异地看向陈慕。 他过来,从她手里夺走水杯,放到床头柜子上,然后简单地跟纪宣做了检查,才问:“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阮玲乖乖回答。 陈慕一边在病历本上记录,一边操控点滴瓶。 “那就要等一个小时后,再喝水。” “但他现在应该很口渴。” “那也不行,除非你想他死。” 陈慕带着医用口罩,说出这话的时候,藏在近视镜后面的眼神,格外坚定。 阮玲有些心虚,看向纪宣,就见他正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 陈慕见纪宣刚醒来,也不想多占用他们的时间,简单交代一些事,便从病房退了出去。 一直像个背景板的纪安之,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一会儿,才以自己去卫生间为由,跑出病房。 阮玲未化解尴尬,从包里翻出樱庭泽给她的公章。 纪宣看到后,明显眼神一亮,紧跟着,就见他张了张嘴。 阮玲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嗔道:“你别说话,听我说。” 纪宣闭了一下眼。 阮玲这才收回手指,郑重其事地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今天去警局见许红香的时候,偶遇到了樱庭泽。这公章,就是他给我的。而且,他说是宋焕焕给他的。” “你用什么条件跟他交换的?” 在她说出樱庭泽的名字时,纪宣的脸色明显不太好。 纵然,他嗓子不舒服,但还是忍不住说话。 阮玲摇摇头。 “没有条件。” 他可不信,阮玲也不信。 可樱庭泽就这么做了。 这之后,纪宣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便出院了。 胡开明得知他受伤,还亲自去医院探望,并往后延迟了许红香和宋麟、宋焕焕的审判。 出庭那日,天气格外的好。 本是四月天,天高云阔,暖风袭来。 纪宣未到,柯杰陪着阮玲现身旁听席。 因为证据充足,许红香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只有宋麟对自己曾经犯的错,痛苦不已。 当审判长念到罪证,他在庭上抱头痛哭。 只是让阮玲意外的是,樱庭泽也来庭审现场。 当宣判宋焕焕时,她的目光越过旁听席的众人,落向了最后一排的一个男人。 阮玲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个看似儒雅的东国男人樱庭泽。 他的目光也在看宋焕焕,只是平淡无奇,好似一个陌生人。 庭审最后,审判长宣判: 宋麟因故意杀母案,被判死刑,缓刑一年。 许红香犯唆使罪、怂恿罪、杀人罪,被判死刑。 宋焕焕犯偷盗罪、冒名顶替,被判二十年。 阮玲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被法警押着下庭,她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旁边坐的柯杰,以为她是高兴的。殊不知,这一幕,她竟有些心酸。 本以为大仇得报,了了多年的心愿。 可真到这一刻,她竟有些不忍了。 “夫人,接下来就是宋氏集团了。” “宋麟都被判死刑了,这宋氏集团还没被波及?” “暂时没发现。” 两人说着,随着旁听席的人往门口走。 在经过最后一排,阮玲被人拦住:“阮小姐,我们老板在等你。” 男人说着一口不太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