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 这个价格吓退了很多人,五块钱足够做很多事了,孟小平既然重回戏坛了,之后自然会有很多场演出,错过了今天,未来还很长,这五块钱,足够之后看十几场孟小平的演出了。 这年头也没那么多冤大头,孟小平真正的死忠粉,早在戏票开售前就想尽各种办法弄到了门票,要不就前天开始守在杏芳园外等着杏芳园售票,其余这些没有买到票的,即便喜欢孟小平,可也没有喜欢到愿意花五块钱买门票的地步。 即便有,他们的钱包也不见得支持他们这么做。 于是在二道贩子喊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就有人犹豫了。 “我买了!” 一声清冽的男声在巷子外响起。 “诶,别,这票卖给我吧,不就是五块钱吗,我买了。” 有一个孟小平的死忠粉,因为囊中羞涩的缘故,一直没想好要不要花这五块钱买门票,可在有人开口要和他抢最后一张门票的时候,他忽然不再犹豫了。 “不行啊,是那位爷先开口的。” 二道贩子为难地指了指从巷子外迎面走来的男人。 对方穿着灰色的长袍,外头披着一件皮袄褂子,打扮有些老派,可他的样貌十分年轻,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早早剪了辫子,前头已经蓄起了短发,此时戴着一顶洋人的礼帽,看上去怪斯文的。 “我出六块。” 那个戏迷咬了咬牙,又给加了一块,然后不等来人说话,就准备掏钱拿走二道贩子手里那张门票。 “我出十块。” 青年掏出一把银元,放到贩子手里时,叮叮当当,煞是好听。 听到这个价格,二道贩子笑了,那个戏迷的脸苦了,就连六块钱,都是他咬牙挤出来的,更何况是这十块钱呢。 青年拿了门票就离开了巷子,二道贩子身上藏着那么多钱也怕被人抢,急吼吼地钻进了杏芳园后面的小门,和自己的朋友瓜分今天的利润去了,只剩那个戏迷,在巷子里哀嚎。 “哪来的败家子啊,花十块钱买一张五毛钱的门票。” 这个价格,都足够上雅座了。 “那不是简家那位二爷吗?不是说他留洋去了吗,怎么在这地界儿见着他了?” 边上有几个早先买到门票的人,看着那道已经远去的背景,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啥,那是简二爷?” 原本垂头丧气的戏迷顿时打起了精神,原来是那位啊,知道是他,他忽然心里平衡了许多。 这北平城谁不知道同济堂的那位败家二少啊,那人在北平城里就是败家子和冤大头的代名词。 只要是被那位二少看中的东西,身价立马能翻好几番,对方买东西就看心情,完全不在意物品原本的价格。 “只是简二少看戏还用得着和我们一起挤普通座儿吗,我记得简老爷也是个戏迷,按理杏芳园的管事早早就将雅座号给送过去了才是啊?” 那人有些糊涂了,简家在杏芳园是常客,简老爷也是个戏迷,还惯爱捧人,这些年光是打赏起码就花了大几千了,杏芳园的管事那么会做人,应该一大早就准备好了简家的雅座才对啊,简二少不跟家里人一块看戏,跟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抢什么门票呢? “诶啊,你们还没听说呢,上个月简家大少爷去东山省进药材,结果一去不复返,简老爷派人去找,结果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世道那么乱,估计是玄了。” 说着,那人感叹了一声。 同济堂在北平颇有声望,尤其是现在的家主简老爷子,真是一位宅心仁厚的大善人,不仅常年施粥救济穷苦人家,每逢初一十五,同济堂还会有义诊,派大夫去周边的乡下,给那些穷苦人看病,给出的药材价格跟免费也没什么区别了。 只可惜简老爷子好人没好报,他膝下一共两个儿子,长子是原配生的,性子老实憨厚,人品自然没话说,可这样的性格想要守住简家这份诺大的家业,还是在这个群狼环伺的战乱年代,恐怕是艰难了。 二儿子是续娶的老婆所生,比起长子更加不堪,老大虽然平庸,可好歹循规蹈矩,简老爷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