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树荫底下乘凉,顺便聊了几句,邓谦文听她说了这两三天的安排,夸道:“这就很好,在学校里学习和在家里学习,感觉还是很不同的。” “对了,明天有场文人聚会,你如果没安排,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 衡玉微愣,“我没收到邀请,也可以进去吗?” 邓谦文点头,“你是我的晚辈,跟着我进去就好。” 衡玉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邓谦文在文坛,说一句德高望重绝不为过,他带一个晚辈进去,基本没谁会不给面子。 “那就麻烦您了,我对此也挺感兴趣的。” 邓谦文打趣她,“当初要来上海时,某个小姑娘还说要好好照顾我,结果到了上海就顾着自己到处去逛,我这把老骨头,每次参加聚会都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有学生在跟前,偶尔要写什么字,念什么诗都得自己亲身上阵。” 衡玉神色严肃,“这可不太好,您那个晚辈不靠谱,不如让我把她取而代之吧,明天的聚会有我在,什么写字念诗全都交给我就好。” 邓谦文大笑出声。 —— 直到亲临这场文人聚会,衡玉才知道为什么之前举办过那么多次聚会,邓谦文都没喊她去,这一次却特意询问她的意见。 这场聚会,实在值得参加。 一处清幽而宽敞的院子,周围栽种满竹子,现在还在八月,酷暑没过去,从外面走进这处院子,明明温度没降低,却让人从心头升起一股畅凉之感。 阴凉之处摆放着数十个蒲团,不远处有几张书案,上面放有笔墨纸砚。 没过多久,受邀请前来的人陆陆续续到了。 有邓谦文这些在学术界名声显赫的学问家;有当代文坛的领军人物,如从北平前来的曲流水、庄子鹤,如金陵、长沙等地的文坛巨匠,如上海本地声名大噪的几位文豪。 有在新诗创作上无出其右的大诗人,有在这个国弱的时代,将个人画展都开到美国的天才画家…… 这场聚会,实在当得上是文坛的一场盛会。就连《新公报》都派了两名记者过来,拿着笔纸,背着相机,打算全程跟进,回去后将整场聚会好好报道。 优秀的人太多,季曼玉在文坛只能算是后起之秀,里面并不显眼。 衡玉是跟着邓谦文来的,因此她的位置比季曼玉还靠前一些。 坐下来后,发起这场聚会的人自然而然开始主持聚会。 大家一起讨论散文创作、小说创作。他们提出的一些观点,就连衡玉都颇有收获。 谈完创作,彼此又换了个话题,聊着聊着,有人提议道:“不如我们创作些诗歌或者散文,记录下这场难得的文会?等文会结束,还能集结成文集出版。” 这个提议得到所有人的赞同。 因为里面还有画家,众人表示也可以画几副和聚会相关的画,到时候放在文集里当做插画。 不过如邓谦文,就没有参与到创作里。 他一时间没什么灵感,又不需要这种机会表现自己,就和几个老友约好当评委,到时候把自己最喜欢的作品挑选出来。 面前的茶壶悠悠飘着氤氲雾气,衡玉看邓谦文几人的茶杯都空了,上前帮他们把茶杯添满。 邓谦文含笑瞥她一眼,“不参与进去吗?” 衡玉把茶壶放下,朝他笑道:“要参与的,但您不是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