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来,今天也没有列外。 岑曦家门前堆着高高的石板,一条条长方形的钢筋混凝土筑成的石板被叠放在一起,形成宽阔的面积,而高度比他们的身高都还要高。 这是岑兵买来的,他打算盖第三层房,而这些石板就是常说的天花板,只是盖房是个大工程,买了两三年搁在那也还没有开始动工。 他们轻巧熟练的爬上石板,背对着房子坐,面朝着一片田野,青黄色的麦穗随着风摇曳飘荡,似海浪一般。 夕阳西沉,天边只剩几缕霞光,天空渐渐被覆盖上一层单薄的灰纱。 林延程手指拨动着风车叶,那双哭红的双眼被凉风吹得发涩,但他的神色很温宁。 记忆里他总是这副样子,谦和有礼,温和恭敬,那张干净的脸庞像被月光亲吻过一样,温柔又温暖。 岑曦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或者和长辈顶嘴怄气,附近的邻居都夸他太懂事,蒋心莲也总是说你看看人家延程。他就是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岑曦一点都不嫉妒,她很喜欢这样的林延程,因为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愿意陪着她,他也从来不会用那种凶巴巴的语气和她说话。 岑曦也不觉得他柔软的没有性格,反而,他比她有主见的多,她闯下的烂摊子都是他收拾的。 所以这样好的林延程,岑曦希望他能开心一点,可现在她自己都开心不起来,更别提他了。 这几天岑曦和他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林延程要守灵,送葬,而她要照常早起上学写作业,放学回来只敢和他稍微讲几句。今天林婉入葬了她才敢像现在这样把他拉出来说说话。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在她思考的时候,林延程把风车插入了两条石板之间的缝隙,正好固定住风车杆子。 迎着风,风车轻巧的转动着。 林延程凝视着前方的麦浪,突然开口说:“曦曦,妈妈真的走了。” 宾客散场,遗物烧毁,骨灰入土,回家的话,家里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岑曦脑海里划过关于林婉的种种,眼眶一下子也红了。 她低下头,把心中的疑问道出:“她们说阿姨生病了,可是为什么阿姨不去看病?而且我都没有看出来阿姨生病了,前两天早上她还给我吃了个亲手做的红糖馒头。” “她是生病了……”林延程顿了顿说,“看不好了。” 岑曦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她还是没觉得林婉生病了。林婉会做一些手工糕点,会看书画画,也会和他们一起做手工,这样子怎么会生病了呢? 岑曦摇摇头,“我不信。” 林延程低低道:“它不是身体上的疾病,是心理上的。曦曦,你有听过抑郁症吗?” 岑曦又摇了摇头。 林延程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懂。” 他记得第一次看到林婉去医院是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她回来后开始每天吃药,他问她怎么了,林婉说生了一点小病。 后来有一次他陪林婉去看病,医院坐落在城里的市中心,但不像其他医院写着xx医院,它的名字是南城精神卫生中心。 林婉在里头看病时他在外面走廊等,他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看起来就和外面的人没什么两样,但手上都提着一些药品袋子。 医院大厅有一些关于精神类疾病的报刊杂志,他等的无聊就拿起来看了。上面很多字还是生僻字,他看不懂。 他卷了一张宣传知识单回家,一字一字的在字典上查找翻译。 就这样,他才对抑郁症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