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她瞪大眼珠:“你你你……你们……”公主你才十二岁啊! 清河心下窃喜,面上假装淡定纯真:“你睡觉就像打架似的,只顾着自己睡觉,让我无处可睡,大晚上的不好麻烦侍女和纪丘子夫人,劳师动众另外收拾屋子,我就去睡王悦的卧房,王悦睡在书房。” 荀灌是豪爽的姑娘,但也无法接受,“可是你……以后别这样了,今晚要侍女在卧房加一个床,我挤不到你的。” 清河说道:“这个没什么的,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睡。” 荀灌觉得脑子快炸了:“啊?” 清河:“小时候的事,他只比我小一天,纪丘子夫人经常抱着他进宫,襁褓时我们就认识了,一起爬,学走路、说话,午睡时也在一起。” 昨天太上皇复位,取消伪帝司马伦在位时所有的政令,包括那个“狗尾续貂”、所有太学学生都封官、所有爵位都升级的馊主意,如此一来,纪丘侯王导变成了原来的纪丘子,妻子曹淑也自然重新成为纪丘子夫人。 人家是很纯洁青梅竹马关系,荀灌暗自羞愧,觉得自己想多了,遂转移话题,“这么说,今天是王悦的生日了。” 清河点头,“可惜我们那里都不能去,不能送他礼物,外头这么乱,人心惶惶,我看纪丘子夫人也没打算给王悦大操大办过生日。” 荀灌说道:“经历了昨天的巷战,估计王悦也不看重什么生日礼物,好好活着比什么生日礼物都重要。” 清河无比认同荀灌,“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没想到能够活着和你们重逢。你和王悦是怎么说服齐王司马囧立刻出兵的……” 两人聊起了各自的经历,都唏嘘不已,互相佩服对方,友谊的小船扬帆起航。 与此同时,皇宫西游园暖阁里,刘曜等来了他梦魂牵绕十三年的人——皇后羊献容。 潘美人说道:“有什么话快点说,我在外头把风。” 昔日的小情侣相见,千言万语,竟是无言。 刘曜把眉毛涂黑了,相貌依稀还是昨日洛阳城四夷里的街头小霸王。 羊献容已经结婚生子,相貌身材还是昨日惊鸿一瞥、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唯一变化的,就是彼此的眼神。 刘曜没有了少年意气,满满的沧桑悲悯;羊献容双目已经没有过去的华彩,两眼放空,就像庙里看破红尘的菩萨,即使看到昔日檀郎刘曜,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刘曜昨天气场大开,杀出一条血路,为羊献容解围,事后他以中领军的身份回到皇宫,赖了一晚上都不肯走,非要见羊献容一面。 潘美人忙于宫务、肃清伪帝余党、还要和刘曜沟通周旋,也忘记了雉鸡窝里的河东公主。 气氛有些尴尬。刘曜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应该先开口打破沉默,说道:“你还好吗?” 话音一落,刘曜就后悔了,暗自骂自己:你说的是啥?嫁给一个白痴,当一个傀儡皇后,她还能好吗?这是什么混账话! 刘曜一紧张,就习惯性的挠后脑勺。 刚挠一下,刘曜又后悔了:你都快三十岁了人,战场上一人对阵一万人都不再怕的,怎么这时候做出挠头这种粗鲁又幼稚的举动?你这十三年白活了! 刘曜露出少年人时的局促不安,羊献容看了,平静的眼神终于泛起了波澜,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就像飞鸟的翅膀滑过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这涟漪极轻、也极浅,来不及泛到湖边就融在水里了。 刘曜伸手挠头,立马露出肋下包扎的几处伤处来,上头还有渗血的痕迹。 杀神不是神,也会受伤。 “你受伤了。”羊献容说。 刘曜满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要害。” 话说完,刘曜又又又后悔了,这样搞的我好像很容易似的,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是让她知道我付出了很多、晓得我的好、我靠得住、感激我的时候,必须让她对我重拾好感。。 于是,刘曜补上一句,“比你家小公主插的那一刀,这些伤都不算什么。” 你看,我多么不容易,多么宽宏大量,都不和你的小公主计较,我是个多么好的男人啊! 刘曜觉得自己终于说对一句话,颇为得意。 果m.bJZjnf.coM